汗透出,不但酒意醒了,颠狂兴尽,药力也已缓去,只是那药有迷神作用,头脑还有些晕眩。

    可他的意识一回复,立即便记起了一切,眼前一片狼藉,上下躯体叠覆,而这个刚刚纵情交欢的女人却是他碰不得、不该碰、不能碰的人,这要他如何面对?

    如果这女人没有丈夫,他大不了坦承过错,娶她过门,可是如今能怎么办?

    杨凌惶惶然不知所措,自己大汗淋漓,身下妙体横陈,两人正做着最亲密无缝地接触,一旦清醒过来,赤裎相见,呼吸相闻,难道打个招呼说“你好”?

    杨凌无奈何,只得装作睡去,先避开这尴尬再寻主意。

    红娘子在床边啜泣举剑,他微眯着眼晴,透过里边床角漆得透亮的床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便含含糊糊似梦呓,装作错把她当成了翠云姑娘。

    这法子虽然蠢,不过昔年郑少鹏遍观武侠群书,记得浪子古龙书中江小鱼见了慕容九的棵体,便瞪着眼说瞎话,楞说房中没有人。据说哪怕那女人明知是假话,羞臊窘迫的心情也可以在驼鸟心态中为之减轻,如今只有试上一试了。

    如果红娘子仍然执意要杀他,虽说心中愧疚,他是决不肯就此送死地。他还记得红娘子在床上手足无力,也曾哭叫哀求说彼此都中了药物的话来,想来她若动手,趁她无力急扯被子扭打一番。自己未必就制不住一个失去力道的女人。

    他自不知当时红娘子已恢复了三分力气,如果决意杀他。仍是难逃一死。

    好在崔莺儿失魂落魄。忽而望天忽而看地,忽而咬牙切齿,忽而暗自垂泪一番后竟放手离去,杨凌又是意外又觉松了口气,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现在面对这个女人。

    又趴了稍顷,确定没有了声息,他才扭过头向外望去。

    一回头,亮晶晶好一双眸子。四目相对,相对愕然。

    红娘子本想和杨凌谈妥条件就走,所以斩柳绯舞那一掌并不重,两人在床上还在颠鸾倒凤、抵死缠锦的时候,这位小姑娘就醒了。

    她愕然瞧见自已安然无恙地坐在椅上,床上却不知是哪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正在替她承受那今人脸红耳赤的疯狂攻击,顿时傻了眼。

    柳绯舞怔怔地不知所措,看也不敢看,逃又不敢逃。只得闭上眼睛装睡,耳听那恼人的声响,情窦已开地柳家小姐也不禁芳心乱跳,脸蛋胀红。只是她神情虽然异样,可是那时夸张些,就算她起身斟杯茶,好整以暇地喝完再坐回去装睡,恐怕也未必有人晓得。

    红娘子下了床,着衣提剑指着杨凌的脊背天人交战、挣扎不已时,听不到动静地柳绯舞悄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一切。她虽不知生了什么事,却巴不得这位姑娘一剑结果了杨凌,心里正暗暗给她鼓着劲儿,殊未料她竟收剑逃了出去。

    一头雾水地柳绯舞听她关了门,猛睁开眼睛,却不料正和‘睡着的’杨凌打个照面,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柳绯舞嘴唇象出水的鱼儿般翕合了几下,眼一闭、头一歪了过去。

    杨凌腾地起身下地,去的柳绯舞身子一哆嗦,张眼一瞧,一处羞物正在眼前晃荡,骇得她赶忙的又闭上眼继续‘昏迷’。

    杨凌也不理她,将自己衣物一一穿好,走到桌前抓起自已酒杯嗅了嗅,又拿过红娘子喝过的茶杯一闻,可他杯中并无药物,红娘子杯中的乃是弥勒教秘制药物,成分昂贵,并非寻常只能下在酒中遮掩气味的‘蒙汗药’可比,他哪里嗅得出怪异。

    杨凌这才提了把椅子走到柳绯舞面前重重地一墩,‘昏迷’地娇躯瑟缩了一下,杨凌在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压低嗓门道:“翠云姑娘?”

    醒还是不醒?柳绯舞正在为这个问题苦恼,大腿上忽然挨了一巴掌,惊得她‘哎呀’一声,蓦地张大了眼睛,眼前的男人眸中一片萧杀,探询地看了她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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