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做什么?御窑归司礼监管,出了这么大漏子,他们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是蜀王所为,当时先帝又最为宠信蜀王,这班人竟把这消息给遮掩起来了,还是刘瑾整理司礼监的卷宗,才发现了这件事”。

    成绮韵伸出修长的玉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几下,蹙眉道:“蜀王世代贤王,难道真的是养jīng蓄锐,暗存反意?”

    蜀王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第十一子,人称“蜀秀才”的朱椿,朱椿受封四川,发展农业、商业,投资助学,巩固边防,自从蜀人安居乐业,rì益殷富。

    燕王靖难时,朱椿又对皇兄朱棣概然相助,要钱给钱、要兵给兵,朱棣虽然xìng情残暴,亦多猜忌,却对这个十一弟十分信任和感激。

    朱棣做了皇帝后,对十一弟赏赐最厚,封地几倍于其它藩王,蜀王一脉一向勤于政事、忠于朝廷,屡受皇帝封【】地,如今四川全境十之六七的土地全是蜀王府私田,无需向朝廷纳供贡赋。

    弘治皇帝多次称赞蜀多贤王,并下旨皇室宗族皆应以蜀献王朱椿制定的家范为准则教育子孙后代勤政爱民,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凭据又事涉谋反,换了杨凌怕也要先压下此事再说。

    如今第八代蜀王朱宾瀚在位,育有两子一女,世子朱让栩,父子皆有贤名,从来看不出丝毫野心。杨凌想了半晌,也未记起正德年间有蜀王参予谋反的事迹,想来纵然蜀王有过野心,在历史上也一定没有真正干出过什么大事来。

    杨凌想到这里心中稍定,对成绮韵道:“反正不能直接去四川,此事不急,我先去江浙看看屯田、平倭、开海等事筹办情形,然后再去广东看看那些红头发是不是万里迢迢给我送炮来的佛郎机人。

    有这段时间的拖延,经过兵部暗暗运作,相信川蜀一地军中主要将领都撤换的差不多了,三厂一卫的秘密缉查也该有了线索,本官再入蜀不迟。”

    成绮韵听了心中一动:大人第一站就是江浙,自已到了金陵就不能再陪着他了,此去广东,再经川贵、陕晋回京师,这一生自已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内厂继续待下去,永远做他的‘卑职’。

    世上哪有什么‘天作之合’,哪怕彼此心中有意,如果没有一人主动点破,如果不能主动争取,最后还不是擦肩而过?

    “我........我........”,成绮韵忽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喉咙也有些发干,她真想对杨凌脱口倾诉自已的情意,可是抬起头来,看到杨凌时,忽想起彼此的身份和自已不堪的过去,又不觉黯然神伤,只是默默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那茶喝在口中,有股淡淡的苦涩。

    入夜,船上有些寒意,除了偶尔来回走动的兵丁,船上的人大多已经入睡了。

    甲板上,一个挽着疏懒的美人髻、未着披风、连比甲也没未罩上一件的倩倩丽人默默徘徊。罗衣从风,身影婆娑,久久不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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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打的是代天子巡视天下的旗号,可是一路甚急,经冀鲁停也不停,除了沿途取拿米肉菜蔬竟是rì夜行船,弄得冀鲁两地准备接迎钦差的官员措手不及,山东青州知府洛少华快马赶到传驿,本想向钦差密奏司礼监刘瑾横行不法,青州百姓已有民变迹象,可他没料到钦差行程如此仓促,待他赶到驿丞码头,钦差的官船已在百里之外了,洛知府唯有望水兴叹,黯然赶回青州。

    船至江苏镇江,一路急行之下马怜儿身有不适,杨凌见此情况只好暂在镇江住下,请了镇江名医为她开了几服药膳调理。过了两rì,马怜儿胸臆烦闷稍去,杨凌听说镇江多名花,山水也极佳,就带了马怜儿、成绮韵游镇江,想第二r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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