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提心炮,所以大炮实际上是子母两层炮管。里边这层炮管预先计算出火药用量,并填贮好,射间隔短,所以一门炮只要多配几个这样的提心管,放完就换,射奇快。想想看这么打仗怎么受得了啊,这边放一炮趴在炮口上还往里边塞火药呢,船都打成筛子了……而且这种前后相通的炮管清理快、散热快、药量准确不易炸膛,因为是两层管,一般易损的是子管,只更换子管就成了,使用寿命也长。”

    绮韵分明对火器毫无兴趣,却装着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依大人所说,阿德妮所知极多,现在因为有个未婚妻的身份,已放心为大人效力了?”

    杨凌目光一凝,问道:“什么意思?”

    久居高位者,自有威严。杨凌目光一凝,眼神中有股熠熠勃的穿透力,令成绮韵的心怦然一动。

    多快呀,刚见到他时,那个谦和的、几乎不懂什么官场规矩的年青钦差,如今不只大权在握,而且正逐渐成熟起来,有了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应用的智慧和威严。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强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文文弱弱的青年了。

    那种成熟的、有力的眼神,让成绮韵的心灵一阵悸动:伏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被他有力的臂膀拥抱住,该是多么甜蜜,心灵会象停泊进港弯的小船一般宁静。女人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份温馨,一种寄托么?她收敛了心种,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提醒大人,男人可以因为义气相投、可以因为追随着你有大好前程而鞍前马后,誓死追随。但是女人不希罕这些。她们如果肯无怨无悔地陪着你、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任何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爱上了你。阿德妮很聪明。她经历了太多曲折,所以心里也充满了警觉。现在你就象是她溺水时抓住的一块木板,只能暂时让她平静下来。但是当她想通你已经有了几房妻妾时,她就会对自已现在的身份产生犹疑,患得患失。大人要想让她的心定下来,要她毫无怀疑地付出,也只有给她一份爱,一个家。这不是交换,不是功利,她很可爱不是么?她除了你,又能爱谁?”

    杨凌定定地看着她,微风拂动她的衣袂,使得她身上的线条温柔而流畅,她的俏脸肌肤如刚削了皮的香水梨,丰润水灵,显出独特的清雅风韵,隐隐地还散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那双眼种,却闪烁着,迎上他的目光,却又想要逃避开。

    “这番倾诉,你是为阿德妮而感喟,还是为你自已而怜伤?你为了我忙忙碌碌,尽心竭力,其实也是为了这个愿望么?”

    话到嘴边,杨凌又咽了回去,他没有问,只是四目相对,读着对方心里的意思。他读懂了,这一刻,眼晴真的好象变得会说话,这就是心有灵犀的感觉。

    丫环捧着红漆托盘来了,盘上放着两个青花细瓷的小碗和两柄银匙。

    她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成绮韵让丫环将托盘放置在躺椅旁的矮几上,然后姿态优美地拿起一碗,用银匙调理了几下,舀起一匙轻轻凑到杨凌嘴边。

    甜甜的、凉凉的,那是冰镇的鲜菱、雪藕、莲子汤,甜美清凉的味道一直流到心里,更叫人惬意的是那如水的佳人,和那温柔款款的情态。

    一碗冰镇湖鲜喝完了,杨凌舔舔嘴唇说:“很不错,阿德妮累坏了,一回来就去睡了,回头给她送一碗去。”

    “偏不!”成绮韵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化为一笑:“早就准备了她的那份儿,着人端过去了,还告诉她,说是她的未婚夫给她准备的。”

    杨凌无言地苦笑,成绮韵放下碗匙,轻笑道:“你也累了,就在我这歇晌儿吧,我吹箫给你听。”

    一管竹箫,载着悠悠深深的情意,如同水流花放,乌鸣蝉切,荡漾在曲廊鱼池、假山花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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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照,树影婆挲。

    葡萄架下,临池春睡,纤纤玉人吹箫。

    这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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