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掌心飞快地一勾,眼波幽幽,红唇如烂嚼樱桃,细若游丝地道:“大人好无情,得了手便冷落了韵儿,让人家辗转反侧,思上眉尖......”。

    不料因为听到西洋海盗一直听着他们动静的阿德妮隐约听着只言片语,疑声问道:“成大人说什么?什么眉?”

    成绮韵镇定自若地站直了身子,向她道:“我说唯将终夜长开恨,报答平生未展眉”。

    “呃........什么意思?”阿德妮虽说懂的汉语,可对汉诗词毕竟并不了解,这几个字音都没听出何意,不由脱口问道。

    成绮韵嫣然道:“这是一句诗,意思是........蒙大人关爱有加,提拔重用,做部属的愿竭尽全力,辅佐大人创基立业”。

    “喔,是这样啊”。

    杨凌听着她满嘴胡诌,心里有些想笑。可是抬眼对上她的双眸,却发现那双眼眸清澈如水、明亮如油,深沉中并无一丝挑逗轻浮,里边蕴藏的,是醇浓如酒的爱意和深情。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是她的誓言。

    自已只不过给了她一分感情,一些爱怜,竟令她如此感怀幽远,誓死以报么?一时间,杨凌心怀激荡,也有些痴了。

    成绮韵已经离开了,原地仍留着淡淡幽香。

    笑盈盈将她送出门去的阿德妮一转过身来,便嘟起了嘴儿,气鼓鼓地道:“杨,我要向你学习汉人诗词?”

    “啊?你要学汉人诗词?”

    “是啊,免得被人家当面向自已的丈夫**,还傻傻的不明白意思”,阿德妮醋意十足地横了他一眼。

    杨凌这才明白方才她那是装傻充愣来着,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

    杨厂督的书房中,一下午的时候,不再传出开海、解禁、平倭、西洋海盗、火炮战船等词语,只听房中一男一女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夜来风雨声......锄禾rì当午........两只黄郦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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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龙岛最高处,一根高高的旗杆。

    旗杆上,挂的不是曹天宠的一帆风顺旗,而是一具**裸的男尸。

    也不知那尸体已被挂了多久,rì晒风吹,体内的水分蒸发,尸身变的有些干瘪了,但是那**的尸体表面油亮油亮的。

    尸体由于缺失了水分而变轻,被海风吹得摇摆不已,不时碰到旗杆,发出轻微的“梆梆”声,那尸体竟然已是**的了。

    那是杨泉的尸体,由于尸体上刷了桐油,涂了松脂,以致肉身表面暂时不腐,但是已晒成了干尸。他的双眼已被海鸥【零点看书】啄了去,变成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曹天宠站在旗杆下,身背红缨的鬼头大砍刀,双手叉腰望着不断聚拢过来的部下。看见有些人扯着女人,有的人扛着包袱,手里犹自舍不得丢下那些坛坛罐罐,不禁皱了皱眉:这帮没志气的东西!

    他想发火,想了想又忍住,西洋人说是三天后穿过海狗子和雪猫的地盘来接应他暂去吕宋,可是昨天突然又来人通知今rì便到,仓促之下自已还不是扔下了许多来不及处理的东西?心疼啊!

    他回头看看自已苦心经营的,象是岛上一座大庄园似的舵口山门,长长叹了口气。

    今天,他要正式挂起黑sè的骷髅旗,为来自遥远西方的红毛番鬼做马前卒了。曹天宠 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大海平静,碧蓝的波浪轻轻起伏,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此时,来自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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