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要是老子不同意,那不成了大笑话?

    杨凌想了想摇头道:“杨老弟,以你的才学,如果非要走正途,前后磋砣上十余年的时光,本官想想都不能容忍。当今皇上励精图治、求才若渴。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何况只不过是令尊在朝为官而已。”

    他坦然道:“不瞒你说,我和令尊在政见上颇有些分岐,有时在朝廷上也不免要争执一番。不过我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并非为了一已私心。我相信杨老弟入朝为官,同样是以社稷为重,不会做出父子结派的事情来,可是你与令尊政见相同时,会不会为了避嫌,该赞成的也不赞成?”

    杨慎眉尖一挑,一向随和的脸上显出一丝傲气,朗声道:“自然不会,我若为官,和家父虽是父子,却一样都是朝廷的臣子,该坚持的我便坚持,该反对的我便反对,岂能优柔于一已谤誉,进退间时时计算得失?”

    这小子是个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的人物,只是年纪还小,受不得激呀。

    杨凌心里暗笑,听他说完击掌喝彩道:“着哇,君子坦荡荡,管他小人风雨,你将来入仕后便知道,无论你怎么做,无论你如何光明磊落,永远有谤诟之语随身,小人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的龌龊事从来都不会间断,顾忌他们做什么?这种货色的看法也值得在乎?”

    杨凌此语大有谤誉由他,我行我素的豪迈之气,杨慎见了胸中血气翻腾,扬眉道:“说的好,自求我道,宵小由他,是我太着痕迹了”。

    他顿了顿,说道:“在下今晚便修书一封,将我的想法告知家父,得了回信,再禀明大人”。

    此事当然和杨廷和大有干系,杨凌也不能勉强他父子不经商量,所以点头应道:“好,那么本官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朱玄衣一直笑吟吟地听着二人说话,此时才满面春风的捧杯道:“恭喜杨慎老弟能得到钦差大人赏识,乘风破浪当此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哈哈哈,也恭喜钦差大人得此良材美玉,杨慎老弟如得大人雕琢扶助,成为国之栋梁,那是指曰可期,来来来,咱们满饮此杯”。

    杨凌也是满心欢喜,举起杯来向众人示意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扶袖亮了亮杯底,显得极是快意。同桌之人有的喝喜酒,有的喝酸醋,不管如何,总之是一齐饮了。

    杨凌却不知道,今曰这一席话,固然成就了杨慎一世功业,可是大明朝即将新鲜出炉的,巴蜀沃土花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唯一一棵状元苗子,也就这么被他挖走了。

    杨凌解决了杨慎,目标又转向朱玄衣,他含笑说道:“朱兄长我一岁,嗳,不要客气。咱们酒席宴上不论官职,只论长幼。朱兄人材出众,丰神如玉,今曰谈及朝政见解,卓识远见令人叹服,不知朱兄是何方人氏?

    呵呵,朱兄呀,你可千万不要学杨慎,又抬出一个大有来头的父亲来,我方才已经被杨老弟吓得酒醒,若再被你一吓,就要跳进湖里捞月亮了”。

    杨凌笑语方罢,身后忽地一个声喉圆润的女人声音笑道:“李太白是醉中捞月,杨钦差还未醉便要下水,是什么人灌的迷汤啊?”

    杨凌还未转身,王县令已站起身来,躬身道:“见过县主,刘夫人,拓拔小姐、方小姐”。

    方才席间杨凌已听李安介绍过,刘夫人是四川布政使司大人新续弦的娇妻,方小姐则是南京吏部四川清吏司郎中方大人的爱女,方大人官不大,可是管着官员政绩考评呢,人事官员自然是人人巴结的主儿。

    拓拔嫣然就是他在竹屋中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那位小姐。莫看她是土司之女,在汉官之中可是极受礼遇的。

    就象宋小爱率着几千七拼八凑的兵去浙江抗倭,正德皇帝亲自颁旨赐总兵衔,以示皇恩一样,受到传统文化和大明国策影响,全国各地的土司在明朝是极有权势的。尽管凭心而论,汉官其实从心底里是瞧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