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面前话总会多一些的。自已支唔其词的异状她肯定要对朱让槿提起,以朱让槿的精明才干,不怀疑自已是来查办蜀王的才怪,这样打草惊蛇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下一步,就要看藏在青羊宫里扮活神仙的蜀昭王朱宾瀚,听到朱让槿的禀报做何反应了。任是他再如何阴险狡猾,城府深重,涉及谋反、抄家灭族的大事,他也不可能沉住气不做任何应对,那时自已的机会就来了。

    杨凌思索着进了房间,往清凉的竹榻上一躺,窗外送来一阵清爽的风,真是周身舒畅。他惬意地摆手道:“给我砌壶茶晾在桌上,然后就去歇着吧”。

    刘大棒槌答应一声,为他沏上茶闪身走了出去。

    房中的烛火没有熄,杨凌躺在竹席竹枕上又出神半晌,这才从腰间解下条特制的皮带,带着那柄上膛的火枪“吧嗒”一声丢在一边,坐起身来正想喝几口茶然后入睡,忽然门扉一响,一个细细的声音道:“杨大人,睡了么?”

    杨凌的手攸地伸出去摸到了那柄火枪,悄悄打开了扣子,把枪握在手里,沉声问道:“是谁?”

    四周布有他的亲兵侍卫,全是固定岗哨,外围又有伍汉超指挥着狼兵四下巡逻,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小心无大错。

    杨凌定睛向门口瞧见,只见宋小爱启开一条门缝,乌溜溜的眼珠四下一转,鬼头鬼脑地悄声道:“大人,我进来啦”,说着一闪身进了房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杨凌知道宋小爱和小伍两情相悦,知道她绝对没有向自已投怀送抱的意思,但是孤男寡女夜处一室,宋小爱的行动又太过诡秘,他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

    宋小爱走到了面前,杨凌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只见宋小爱弯下眼,笑眯眯地道:“大人要睡了吧?我只问一句话就走,你说乌龟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一个秃头脑袋上呢,是不是被狂风卷上去的?”

    “啊?”杨凌哭笑不得,他只好咽了口唾沫,对这位好奇宝宝简要地回答道:“这是一件真事。因为兀鹰捕捉了带硬壳的食物,就会从高空投掷下来,用石头把它摔碎,然后啄食里边的肉。兀鹰错把那位大人物的秃头当成了石头,就把抓到的乌龟一下子扔了下来,结果把他砸死了”。

    宋小爱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地道:“世上竟有这样的倒霉蛋,这种离奇的死法可真窝囊,呼呼呼,弄明白了,这下我总算能睡着觉了。”

    她喜孜孜地走到门口,忽又笑眯眯地回过头来:“要是小伍问你,大人可千万别告诉他”。

    杨凌哑然失笑,他喝了杯茶,回到竹榻上躺下,手指触到那柄火枪,心中突发奇想:“离奇倒霉的死法?这种刚研制出来的燧发手枪,保险不太好用,阿德妮佩枪时枪口瞄向前方脚下,我为了贴身内藏,枪口紧贴身子,坐下时枪口抵着小腹,这也太危险了。

    亏得宋小爱这一问提醒了我,要不然一个不小心把自已干掉,那可真是既离奇又窝囊了。这趟四川之行,我不是在和人斗,是在和命斗,和冥冥中注定我仅有两年阳寿的阴神争,这危险,还真指不定从哪儿来,不行!我必须小心一切可能的危险,外部的、内部的、意外的”。

    三更天了,烛火不息,杨凌穿着小衣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件软甲、两筒袖箭,手里拿着一把火枪,比比划划的正不断试图找出各件武器的最佳安全摆放位置。

    宋小爱房中,月光穿窗而入,如雾如纱。已得到答案的她,腰间搭着一条薄衾,身子蜷缩如猫,睡梦中露出恬甜的笑意,隐隐的还有轻微的小呼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