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万,也没奈何得了人家。
没别的原因,既不是都掌蛮人有犀利的武器,也不是他们有了不起的智者,这伙蛮人虽然晓勇,以一当百还是夸张了点,真要是打仗,三五万兵也就够了。
问题是那里穷山恶水,任你名将用兵如神、手下雄狮百万,真打起来只有在后边摇旗呐喊的份儿,就说九丝城前那条长达三十余里的羊肠小径,派上几百人在草丛灌木中不断偷袭掩杀,你的大军就无法通过。
名将的谋略,无敌的大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在这鬼斧神工般的杰作面前,只能铩羽而归。任由那些衣着破烂得象叫花子,文明还处在愚昧无知状态的蛮人在山中逍遥。
杨凌要的就是给人一种假象,一种他的战略和其他曾经围剿都掌蛮人并无不同的假象,以轻慢其军心。至于杨凌的神机妙算、出其致胜的方法,仍在酝酿之中,他需要柳彪尽可能多的情报,才能对症下药,想出应付的办法。
宋朝时大军尚未出征,皇帝先画出一张阵法图来,交给统兵将领按方抓药,在当时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朝中百官,没有人觉的有什么不对,可是看在杨凌眼中,不免荒谬异常。
到了前方战场,敌我兵力不能预测,交战地点不能预测,敌人的战法不能预测,士气军心乃至天气等等统统不能预测,非要按照事先画好的阵图作战,如此拘泥不化,焉能不败?在当时情报系统极其不发达的情况下,将帅出征之前先制订具体的战策战法,杨凌认为同样是不负责任,所以丝毫不为自己身为主帅,大军开拔尚无具体战略而不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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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离开两日,三骑快马从京师风尘仆仆赶到成都,在钦差行辕只停了片刻,又打马如飞,直奔叙州而去。
杨凌到了叙州先安顿下来,伍同知负责军需辎重,前期他是最忙碌的人,和钦差打声招呼,也自去安排粮草了。
李森则排布先后赶到的诸军,安扎营寨,架设沙盘,了解附近诸县都掌蛮人的情形,与军中将领议事,忙的不可开交。
柳彪听说杨凌到了,便立即赶来相见,待杨凌的亲兵将他引入杨凌的大帐,柳彪见杨凌一身轻柔白袍,丝巾束发,风度翩翩,直如文人雅士一般,丝毫不见一点将军气质,但他背后却站着一个全身戎装的小校。
柳彪拱手向杨凌道:“参见大人。”
“坐,坐,不要客气,看你的模样,这几天奔波劳累,辛苦你了。尝尝这峨眉竹叶青,形似西湖龙井,味道却别有不同,先润润喉,提提神再说。”
“是,谢过大人。”柳彪笑嘻嘻地应了,接过杯茶来喝了一口,忽地感觉杨凌背后那小校有些眼熟,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同寻常。
柳彪仔细回看了两眼:好俊俏的小校尉,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就象个年方二八的大姑娘。柳彪眼前一亮:大人这是从哪儿寻摸来的,达官贵人多好男风,大人莫不是女色品够了,也想试试娈童的滋味儿?那时好男风是种时尚,并不受时人鄙视,所以柳彪只是坏笑着想想,不料那个俊俏的大小伙子见他瞅着自己,忽地抿嘴一笑,对他眨了眨眼睛。
这一笑可就女人味儿十足了,柳彪忽地瞪大了眼,“噗”地一口茶喷了出去:“这……这不是宋总兵吗?”
柳彪愕然道:“宋大人不是留在成都了么?没听说狼兵也来叙州呀。”
杨凌回头看看宋小爱,呵呵笑道:“连你也瞒过了?那就好,先不要说出去。狼军在十万大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在这地方想必也能派上用场,至少总比咱们的官军更擅于山地战、丛林战,这是我的一支奇兵,怎么用还没想好,就等你的消息了。”
柳彪定下神来,这才苦笑道:“卑职的人,当然不会特别注意探听大人您的消息,不过您的行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