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见五指。
大都都山下,三面包围,一面放火,顺风的一面官兵费了好大力气,甚至拆了帐蓬也拿去引火,这才好不容易引着了那些苍翠欲滴地灌水和草丛,杨凌还叫官兵备了沙土,一见哪里火烧地旺了。马上洒上去制止火势,**的矮树草丛成了一颗颗烟雾弹。
这是最后一战,也是最奇怪的一战,三面的官兵严阵以待,静悄悄地仰望着黑云笼罩的大都都山。一面地官兵放火,还不断地控制着火势沤烟。没有喊杀声,没有刀枪并举地场面。杨凌和十几位大小将领坐在帅帐前,看着这一幕诡异的战争场面。
船船渡,水势已经降低减缓,对面林中出现在蛮人的身影。十几个蛮兵站在岸边观察一阵,然后涉水过河,又往林中窥探了一番,然后对河对岸呼啸招唤,顷刻间密密麻麻的蛮兵出现了,拿着竹枪、长刀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
大约三百多名蛮兵刚刚过了河。一阵战鼓声响,李森的兵从密林深处呐喊着冲了出来,挥舞着刀枪迎上了蛮兵,顷刻间蛮子兵就被砍倒了一片。
这倒不是明军比蛮人的武力高明多少,而是山洪暴发后河水奇寒无比。那水看着不深,河面也不甚宽,可是正如鄢高才比喻中所说,看着毫无凶险,实比烈火还要可怕。就算是最强壮的大汉在这水中站上一刻钟。双腿就要麻木的再无知觉,如果没有人去搀扶拉扯,休想能出得了河。
李森昨夜本想玩个水淹七军。在上游设堵,只是当时水势太急,他带了些兵去上游想堵水,大石扔进水里也被卷走了,有几个兵在浅水边站了一会儿就动弹不得了,亏的发现地早急招人给拖了出来,李森这才发现山洪流水奇寒无比。
一个精明的将领就要善于发现,并且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李森发现设堵泄洪不可取,但是水流奇寒。刚从水里走出来的人双腿麻木,半天行动不利索,这倒是可以利用,于是急急赶回,对军队重新做了一番部署,不想今日果然用上了。
刚刚过河的蛮军缺乏战力,而水中地蛮子还未发觉症结所在,拼命地想淌过河来支援战友,渡过河的蛮子已经超过了七百人,河流中站满了人仍在急急跋涉,涌上岸的蛮兵和人数占优、体力占优的官兵作战,已陷入一边倒的颓势。
上游林中又冲出一队兵,只在远处以弓箭向水中地活靶子射个不停,水流湍急,流淌出的鲜血和翻倒在水里的蛮人尸体顷刻间就被卷了出去,眼见战况不利,想要涉水退回对岸地蛮兵这一来也没了退路。
河对岸的蛮将身边还剩下三百多人,见此情景他情知应该果断地率人立即后撤,退回印耙山去,可是已经过河的是山寨中的全部主力呀,如果失去了这些战士,就算回到山寨又如何?
但是现在的情形把这三百多人全填上去也不过是送死而已,蛮将进退两难,最后终于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吼,准备弃了过河的士兵立即回山寨,然后全寨投向九丝城以自保。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战事刚刚打响,一支两千人的官兵队伍就绕到下游过河,截住了他们地退路。
船船渡变成了死亡之地,身陷险地孤立无援的印耙山战士一千一百四十七人,全部葬送在这个古渡口,都都寨的蛮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支援军,而印耙山上的蛮子直至官兵从天而降,才知道自已派出的这支武装已全军覆没。
李泽并不是轻敌冒进的人,他也知道凭自已这几千人,如果深入丛林,一支几百人的蛮军就能轻而易举地歼灭他们。按照惯例,一支军队总有断后的人马,前边这番大战如果被他们察觉,他们如果还有第二支队伍,很可能会绕道从下游过河,绕过李泽的军队直袭都都寨或者自背后杀来,所以蛮子援军一被歼灭,李泽立刻率军退守观音岩,凭险把守,以防再有蛮军出现。
此时,大都都山上已经开始打扫战场,阿黑自刎了,阿瓦、阿桂等人被生擒,还活着的蛮人高举双手被官兵押下山来,一个个全都成了黑人。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