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阵儿,小丫头云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瞧,小木屋里,老爷躺在水中那间特制的大睡椅上睡的正香,夫人趴在池边儿上,脸颊枕着手背,睡相娇憨甜蜜。云儿想唤起夫人,想想离开亮也没多久了,夫人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于是替夫人也盖上一条薄毯,然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
前院儿的战马牵进马廊,这些本隶属外四家军的侍卫亲兵就得先在府中住下了。好在地方够大,北方又是大炕,被褥一铺挤挤就行,饶是如此也忙活了半天。
云儿小姑娘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府里的地位不是其他婢女比得了的,所以责任心也特强。她看到前院仍然灯火通明没有睡下,又见老爷夫人睡的正香,便唤起两个姐妹在小木屋门口照看着。自已提了一盏灯笼向前院姗姗赶去。
前院已经安置地差不多了,高管家见侍卫们都安排妥了。知道这些大汉食量惊人,这通折腾怕是都饿着肚子,早上也未必起的来。早就吩咐煮了粥,蒸了馒头,忙叫人逐房送进去。
忙活完了正吩咐家人们也去休息,云儿打着灯笼来了,四下看看,上前很礼貌地道:“老管家。都安排妥当了么?”
高管家以为是夫人不放心,着她出来询问,便笑眯眯地道:“嗯。都安排妥了,这就要熄灯睡了。云儿姑娘这几天照料夫人,也累的很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小姑娘抿嘴一笑,俏巧地颔首道:“嗯,老管家也早些歇了吧,婢子回后院儿”。
就在这时,刘大棒槌嘟嘟囓囓地走了出来,他又换了套衣服,手里捧着被某位大人的油条、某个将军地豆汁弄脏的袍子,愤愤然地道:“真烦人,俺就这三套衣服,出京这套就没换过,破烂的都没法穿了,回来好不容易换一套,让个不开眼的给油了,也不知洗不洗地出来。”
云儿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傻大个出京好几个月才穿一套衣服,还象自已是个多干净儿的人儿似地,倒挺有趣”。
她大方地走上前,从正到处找木盆的刘大棒槌里一把抢过衣服,莞尔笑道:“别找啦,人家帮你洗好了”。
“你?不不不,那可不行,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俺就是个当兵地,可不敢让你洗衣服”。
“行啦行啦,挺大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说帮你洗就是帮你洗,我喜欢给你洗成不成?快去吃点东西睡吧”。
“喔......。”,刘大棒槌迟迟疑疑地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咬了咬厚嘴唇,很认真地道:“那个......啥,你......是不是喜欢了我啦?你喜欢了我可不成,俺娘说,将来讨个媳妇儿要回去陪着他二老的,你是大夫人的人,是城里人,又不能跟俺走”。
“啊?”云儿的下巴几乎掉下来,小脸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瞪圆了眼睛对刘大棒槌气极败坏地道:“谁谁谁谁谁要嫁给你啦?不是,我呸!谁喜欢你啦?”
小姑娘窘得都成大结巴了,颈子上地筋都跳了起来。高管家瞧的好笑,抿紧了嘴唇却不过来,你让他和这浑人怎么说呀,还不如装没看着,免得小云姑娘难堪,老管家往屋檐底下退了退,又往远处出溜了几下。
刘大棒槌忸怩地道:“俺娘说的啊,你又不是俺媳妇,又不是俺妹子,又不是俺大子,你凭啥给俺洗衣服,**哪有随便给陌生男人洗衣服地,俺娘说......”
“滚你的乌龟大鸭蛋!”小云姑娘臊地没脸见人了,把衣服往他手里狠狠一塞,抹着眼泪儿便跑。
刘大棒槌很无辜地道:“你看,心虚了吧?”
伍汉超耳目灵,打听到两人刚刚对话,就出了房间,整个**都落入眼中,人家小云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这小子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他现在是杨凌的侍卫长,以后杨府要常常出入的,可别结了仇。
伍汉超急忙上前拦住小云,笑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