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明弄歪的?”
太监比常人更盼着有天地鬼神,更企盼有来世,听到鬼啊神的自然特别有兴趣。
樊陌离见这位金吾卫提督挺感兴趣,不由笑道:“应该是有的,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个笑话。弘治十五年的时候,本地一个孝廉上书请为寡嫂立牌坊,说他嫂子从十九岁就守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教养儿子孝顺公婆,非常的贤良,先帝便下旨拨了五百两银子准立牌坊。
不料他那位寡嫂听说了之后却惊恐万分,她也听说过不贞的人,牌坊是立不住的,无可奈何只好对小叔子直言自己与人有了奸情。
小叔子一听又惊又怕,罪犯欺君是要砍头抄家的,这时他也顾不追究嫂嫂了,只好花了重金去求一位道士。
那位道士收了银子后作了场法事,说他嫂子偷过几次人,便在牌坊下洒几粒黄豆,就能破了这法。
那位孝廉回去便问嫂子偷过几次人,他嫂子吱晤半晌才道:“他叔啊,你就别轮个儿了,你就拿着簸箕往坑里倒吧,两簸箕下去,肯定就够了。”
杨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位梁提督笑得在马上直不起腰来,一劲儿追问道:“那后来如何了,呵呵。后来可是真破了这法?”
知州樊大人笑道:“那孝廉听了面皮紫,又作不得,为了怕出意外,偷偷往坑里洒了满满三簸箕黄豆。这才着人立牌坊。
牌坊立好他放心不下,和嫂子天天去看。结果没几天的功夫,那牌坊就开始歪了,孝廉一怒之下杀了嫂嫂和那不知是不是兄长骨血的侄儿,自己也寻了短见”。
洪惊哄一声道:“原来真的这么神呀,哎呀呀,这神灵真是欺不得,欺不得”。[天堂之吻手打]
杨凌听说后来酿成这般惨剧,不禁暗暗一叹,什么神灵显圣,牌坊底下洒黄豆。还洒了满满三簸箕,黄豆吸了地气,吃了水份,膨胀芽,能不拱起来吗妇人虽说无耻,干的勾当终究无害与别人,结果闹得这般结局。
因为听了这个笑话,杨凌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倾斜欲倒的贞节牌坊,牌坊下边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破棉袄,正拄着一根木棍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牌坊下沿上还放着个大碗,看来是个要饭的。
杨凌见那人蓬头垢面,十分的肮脏,而且下肢只有一条腿,心有不忍,正欲转过头去,可是目光与那人一碰,忽然感觉有点异样。
杨凌根本没有认出这个乞丐是什么人,可是从那乞丐看他的目光,分明是认得他的,杨凌心里不由一动,扭过头去又死死盯了那人一眼。
一身肮脏破烂,瘦脸污黑,没见过这人呀,可他的眼神儿……,目光落到他的断腿上,杨凌心中一震,忽的想起一个人来。
他立即唤过刘大棒槌,对他低低嘱咐几句,刘大棒槌会意,马上率着几名国公府的家将放慢了步子,待仪仗大队过去,便向那要饭的乞丐迎过去。
那乞丐已经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正要走开,但他行动不便哪是这些出身内厂的番子对手,被两个番子左右一夹,四下的家将一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钦差仪仗的后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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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霸州城照例文武官员要为钦差大臣接风洗尘一番,随后便将两位钦差送至住处,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有关事宜自然只有明日再行禀报。
杨凌的住处就是查抄的黯家老宅,朝廷旨意一下,霸州官府便把平素见了称兄道弟的黯家人全部关进了大牢,查封黯家所有财产登记造册,长短工都打回家,卖身与黯家的奴仆则视为查抄财产一并登记在册等候卖。
这幢大宅临近城边,房屋鳞次,仅主宅就占地八十多亩,横跨两条街,后宅院儿出去,就是一望无垠的土地,那近千顷土地都是黯家这些年购置的。由于担心黯家奴仆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