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这幢民宅在这个村落里看起来还是比较富裕的。车子赶到门前,崔莺儿急急的在门口木桩上拴好缰绳,然后匆匆的进了院子。

    一个青布袍的五旬老人正推着一盘石磨,看见她回来,忙拍拍双手,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欣笑道:“莺儿,回来了,药……’。

    崔莺儿一笑道:“三叔,药取回来了,咱们回屋再说”。

    “那就好”,老汉一听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屋里炕头上一个老婆婆正逗弄着一个孩子,小家伙儿大眼睛尖下巴,白白净净的,头戴虎皮帽,身穿百家衣,躺在被子围成的护栏中间。

    虽说看起来比较瘦,可是小家伙精力却挺旺盛,正奋力的伸出小手,抓着老婆婆的手指,一抓住了就不松开。两根手指被他一双小手握住的话,往上一提,就能把他带起来,只是孩子脖颈尚软,不敢把他提高罢了,这么小的婴儿,有这把力气也极少见了。

    看到崔莺儿进来,老婆婆也笑眯眯的直起腰来。

    “三婶儿”。

    “嗳,回来啦,药弄回来了?”

    三叔插嘴笑道:“拿回来了,这下好了。这孩子命也达苦了点儿。多俊的男娃儿呀,就是早产了个把月,胎里带了点毛病。父母就狠心给丢了,亏得遇到莺儿,给拾回山来,要不然,啧啧,还不喂了狼啊”。

    崔莺儿脸色不太自在,转口问道:“三婶,快到晌午了,水烧了么?”

    “嗯,烧开了,放着呢”,三婶起身,掸掸前襟,拿了个大木盆放在炕上,然后慢吞吞的去提水,嘴里唠叼道:“老头子,也别这么说。我看是这孩子有福气,才让莺儿给捡到了,要不然就这早产带的胎里病,寻常人家治得起吗?现在呀,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大人都顾不上,谁还顾得上孩子呀”。

    三叔没搭理她,他弯着腰逗弄着孩子,嘿嘿笑道:“瞧这孩子多俊呐,长大了可不得了,不定迷倒多少大闺女呢。弃仇啊,给三爷爷笑一个,嘿,瞧瞧,瞧他笑了,这孩子,一笑起来喜眉喜眼的特招人喜欢。”

    他刮着小家伙的脸蛋儿,逗他道:“呵呵,你这个小色鬼,一说给你娶媳妇儿就乐啦。嗳,莺儿呀,还别说,这孩子和你是有缘,越长和你越有面缘呢,这眉眼儿……”。

    他在炕边坐下,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干儿子总归是干儿子,你和虎子倒底闹什么别扭呢?以前不是挺好的?打从去年去了京师,瞧你们俩闹的,上次回来,老大也跟虎子吹胡子瞪眼的,是不是.……他在外边捻花惹草了?”

    崔莺儿烦恼地道:“三叔,您别说了”。

    “不说不说,有时候啊,该睁只眼闭只眼,就装糊涂算了,看你三叔老实吧,年轻的时候,哼哼,那也是一只偷嘴的猫儿!夫妻之间,可使不得性子,这都闹了一年多了,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都闹了快一年的别扭了,也该和好了。三婶还盼着替你抱孩子呢,女人呐,总得有个自己亲生的不是?”。

    三婶一边唠叼,一边提着只大水壶往大木盆里倒着热水,大水壶注足了水足有十多斤重,在她手中却轻若无物。别看她慈眉善目,走起路来也慢吞吞的,这老太婆当年也是崔家山寨的一只母老虎,手中使一对寒光闪闪的猎叉,武艺绝不在她丈夫之下。

    崔莺儿母亲死的早,是三婶把她带大的,她和这对夫妻的感觉实不下于和亲生父母,明知她不喜欢听,可是也只有这夫妻俩才敢在她面前唠叼。

    三叔一听老婆又提起他年轻时候的往事,忙把脖子一梗,拧到一边不说话了。

    崔莺儿叹了口气,也没有搭话。她知道三叔三婶是一番好意,可是她和杨虎之间还能和好么?最初,她不肯说出杨虎对不起兄弟义气的事,只是因为自己**在先,觉得有亏于他。

    后来杨虎利欲熏心,造反之念越来越烈,不过在崔老大严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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