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笑,正想表示一番谢意,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霸州镇守,霸州最大的官儿,眼前这些人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习惯性佝偻的腰杆儿便挺了起来。他矜持的一笑,慢条斯理的道:“这个……本镇守刚刚就任,公务繁忙,迎来送往的事儿,就不必了吧?”
沐大人陪着笑脸道:“应该的,应该的,下官等今后与梁公公共事,还有诸多事宜向您请教,大家对公公还不熟悉,见见面。熟络熟络,这是应该的,公公务必要赏大家这个面子”。
“是呀是呀,梁公公务必赏光呀”。
梁洪格格一笑,说道:“嗯……盛情难却呀,好吧,这一次,本镇守就破例赴宴,咱们可下不为例呀,嗯?”
“是是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嗯”,梁洪得志意满的一笑,说道:“那就……先散了吧,本镇守还要回镇守府,交接清点一些事务,咱们晚上见,晚上见,呵呵呵……”。
众官员忙陪笑拱手,纷纷散去。梁洪得意洋洋的走向自己的轿子。上了轿子,前头“咣”的一声响锣开道,直奔镇守太监府。
坐在轿中美了一阵儿,梁洪忽想起莫云翔昨夜和他单独的一番谈话,不禁又犯起愁来。做多大的官就得担多大的责任,现在做了一方镇守,威风是威风了,可这责任………这捞钱的责任……唉!
刘瑾交代给他两件事,一是想办法把张忠和一众霸州官员保下来,这些人该不该杀是一回事,可是他们是刘瑾一派的,如果被杨凌整治了,那么受损的就是刘瑾的声望和政治地位,如果还有机会援救他自然不遗余力。
可惜,莫云翔根本没料到杨凌会擅作主张,这么快就动手除掉了张忠,这也帮了梁洪的大忙,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替张忠开脱,把他救出来。第二件事,就是原本交给梁忠的差使现在交给了他,那十万两银子,他还得想办法筹措。
梁洪捏着下巴发起愁来:“张忠刚刚被杀,他那套压榨富户豪绅地手段势必不能再用,依我看老张之所以毁了,就是因为他也太黑了点,穷富一把捞,得罪的人太多了。
地方豪绅和官府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指不定哪条线就能通天,全都得罪了还能站稳脚跟吗?豪绅地主那得多联系,孝敬自然少不了,可也得让人家活下去。
加税……倒是可行,可是现在不行,怎么也得等这阵风儿过去。那该怎么办呢?刘公公委了我这个差使,一共就交办了两件事,张忠现在挂在旗杆上呢,那是不用救了,如果这十万两银子筹不到,刘公公一生气,就能马上撤了我地职,把我调回司礼监,只怕失了刘公公的欢心,司礼监都待不了了,这要是把我调去冷宫担任洒扫……”。
梁洪心里一寒,飘飘然的感觉一扫而空,刚刚品尝到为人瞩目、众星捧月般的感觉,心里尤其觉得珍贵,现在让他回复到昨日以前那种身份,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更别说从此沦落成为一个无权无势无无人过问的冷宫老太监了。
“刘公公交待的事,一定得办,否则我的下场比那张忠好不了多少!可是……银子,足足十万两银子,咱家上哪儿去筹措啊?”一念至此,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在梁洪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烧的他抓心挠肝的难受。
梁洪气闷的打开轿帘,喘了几口粗气,一抬眼,正瞧见张茂、江彬、刘七等武将骑着马有说有笑的走在大街另一侧,他们指指点点的似乎正要进一家酒楼。梁洪见了这情景,心里霍的一下亮堂起来:现在的霸州,要筹这十万两银子,不能打官员的主意、不能打士绅的主意、不能打百姓的主意,那还能打谁的主意?天上不会掉银子,打这些响马盗的主意呀?
梁洪心安理得的想:“张茂可是有钱人呐,刘六刘七那帮人钱也一定少不了,这么多年打家劫舍的,那钱来的还不容易?嗯……他们刚刚归顺,官场上没有多少熟人,要整治他们没人说情,要容易的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