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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你府中私藏机关团扇,可是蓄意谋刺君上?”

    “皇上救命!皇上,老奴是刘瑾啊,皇上!”刘瑾捶地大呼,眼泪滚滚。

    “记上,刘瑾只是痛哭,不敢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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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宫,正德皇帝一袭玄衣,抚琴甚急。

    十指挑抹拨弹,琴声悠悠,充满凄凉,苗逵、戴义恭立于后,屏息不言。

    忽然铮的一声,琴弦崩断,弦音乍止,正德皇帝停手虚浮于琴上半尺,徐徐,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滴了下去,落在琴上。

    苗逵、戴义身子一颤,慌忙俯身上前,正德却厉喝一声:“滚开!”

    两人吓了一跳,站在那儿再不敢动了。正德皇帝凝视着指尖,望着上边慢慢又凝起一颗鲜艳的血珠,唇边忽然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我待刘瑾不薄,你们说,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两人嚅嚅难以作答,正德目光一闪,忽然问道:“杨凌呢?他在哪里?”

    戴义轻声答道:“回皇上,威国公自皇上召见之后,即闭门在家,连前往探望的官员也是一概不见”。

    正德幽幽的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杨卿是怪我听信谗言,将他禁闭府中?还是……因为刘瑾的事,他担心朕对他也生份了?”

    二人提心吊胆不敢作答,正德出神半晌,才断然道:“不会的,杨卿决不会负我。我们一世君臣、一世朋友……象一世兄弟,他断然不会负我”。

    此处是幼时所住的太子宫,正德又心怀激荡难以自已,竟连称呼也改了,不再自称为朕。那么信任的刘瑾竟然在阴谋害他,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说的斩钉截铁。与其说是对杨凌绝对的信任,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向重情重义的朱厚照,再也禁受不起另一次背叛的打击了。

    戴义、苗逵连忙道:“皇上英明,皇上说的是”。

    正德晒然一笑,反问道:“我英明么?我英明会把一个奸佞视作至亲至信的人,留他在身边这么久,绝对的信任他?”

    他悠悠闭起双目,伤心的叹道:“我对杨卿决无怀疑,可他避门不出以避嫌,那是对朕生了嫌隙了,他担心朕会连他也疑心了。心魔已生,情谊不复……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君王命中注定就该是孤独的?就该永远没有朋友、没有可信的人……?”

    指尖一滴血珠坠下,两颗泪珠也从少年天子的腮上滑落。

    他握有天下最大的权力,但是情感上,他能够亲近倚*的人却不多,原本心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背叛了他,一个为了避嫌远远的逃开了他,那种空落难过的感觉充塞了他的胸臆。

    要做孤家寡人!”朱厚照愤然抬手,身前的古琴被他抛了出去,叮叮咚咚的滚了开去,那残破的声音一如他此刻受伤的心灵。

    忽然,一个小黄门踮着脚尖儿悄悄走过来,战战兢兢的道:上,威国公求见!”

    正德闻言霍然抬头,眼中已是一片狂喜、一片欣慰、一片释然。

    戴义、苗逵齐吁口气,脸上同时露出轻松的笑意。

    一个青袍书生在正德略显朦胧的目光中翩翩而来,他身穿圆领青襟大袖袍,头戴月白四方巾,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派儒雅风流,正德心神一阵恍惚,忽然间又似回到了两年前太子宫中初相见……

    “杨侍读!”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正德欣然唤着,眼中虽还有泪,脸上却已溢起一片笑意,一片真正自内心的笑。

    这一刻间,两人的心重又贴在了一起,那是一种越了君臣尊卑的兄弟之情,当今世上,也唯有杨凌,能给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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