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轻松,但是绝无欣喜。

    张永已捧旨退下好久了,杨凌才趋前一礼,轻轻道:”皇上去探视一下刘瑾,乞皇上恩准”。

    正德转身,凝视着杨凌,眼神儿十分奇特。

    戴义和苗逵顿时捏了一把冷汗:“一个试图弑君造反的逆贼,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威国公居然要去看他?这不是犯糊涂吗?”

    杨凌坦然迎着正德皇帝的目光,正德渐渐溢起一眼笑意。起身说道:些酒菜,替朕为他饯行”。

    杨凌躬身道:“恭送皇上”,直起腰来,戴义和苗逵已亦步亦趋的随着正德皇帝离开了。

    池中春水荡漾,两只鸳鸯浮波,架上藤萝爬满了新绿,几盈鲜艳点缀其中。杨凌长长叹了一口气,亦缓步离去,太子宫重新陷入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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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小桌,摆满了酒食,刘瑾、杨凌对面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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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心平气和,好似多年的好友促膝而谈,看不出一丝生死大仇的味道。

    “咱家现在,真怀念在钟鼓司的日子啊。早上起的是早了点,钟鼓一罢,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就可以去睡个回笼觉。下午,陪着皇上逗逗乐子,一天也没什么大事,不操什么闲心。教坊司隔三岔五还有点孝敬,得上三五十两银子,往箱子里一放,眼瞅着它满起来,乐呵啊”。

    刘瑾蓬散着一头花白的头,望着高高的透气窗儿射进的一束光柱,阳光中有浮尘飘浮,还有些小飞虫忙忙碌碌的飞来飞去。

    刘瑾惨笑两声,说道:“瞧那小东西,多快活。我呢,官儿做大了,谁见了都哈腰。风光!金子银子山一堆一堆的往家里放,倒没了感觉。就记着搂咱家一个废人,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为了这堆破铜烂铁得罪人,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啊”。

    “公公今日的想法,或许是真的,可是如果你能离开这个牢笼,你还会想尽办法回到皇上身边,变本加厉的祸害天下。人的想法啊初离开杨家坪,我就想着攒上三五百两银子,置个小康之家,让爱妻衣食无忧。

    后来,官儿做大了,我就想着不能辜负了这一身权力、不能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不能只顾自己的小家,得为百姓们做点实事儿,人的想法,没有一成不变的。”

    刘瑾被他揭穿了乞怜假象,不禁恶狠狠的瞪着他,杨凌若无其事,自斟而饮。

    刘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随即又垂头丧气地道:“我是自作孽啊,当初还是我去鸡鸣驿传旨,把你杨大人请回京来的,谁知道,我是为自己请了个灾星啊。”

    他一拍大腿,恨道:“告咱家谋反?我家里藏些盔甲兵器有甚么用啊?外四家军掌握在你的手里,京营掌在张永手中,御马监是苗逵的,兵权你是始终不放啊。我家里藏几件盔甲刀枪,拿来干什么?百十个家将,一群乌合之众,我就能杀皇上?我不信,我不相信皇上会信!”

    杨凌淡淡一笑,说道:“不可置信?的确不可置信,但是事涉皇权,就不需要那么多质问了。况且,刘公难道不记得曹吉祥造反之事了么?”

    刘瑾一听,脸色不由一白:怎么忘了这位老前辈啊。曹吉祥,那是英宗年间的大太监,继王振之后第一权阉,这个猛人篡位谋逆的计划,也就是领着一帮子家将,准备进宫杀了皇帝,然后举行登基大典。

    有这么一个缺心眼的老前辈树在那儿做榜样,皇上能不信么?

    杨凌继续道:“你也知道兵权不在你的手中,于是拉拢都督神英等一批将领,于是在三厂一卫中安插亲信,于是把宫中锦衣卫领杨玉、石文义引为亲信,收为干儿子,你在家乡为父母盖坟,规格越王侯,这些事,在御史翰林们的手下足以织造出一张毫无破绽的天网,刘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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