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奔马的速度,手中的盾牌也刺得透,靠兵器格架更是绝不可能,他捂着大腿大吼起来:“有人袭营!”

    对面冲来的奔马上虽然也被利箭射落了几个人,但是其他的人已经飞快地冲到面前,他们没有顾得及去搬动鹿角、拒马枪,而是提着刀剑绕过障碍,抢扑上来夺门。那名什长只喊了一声,一个黑影就势若奔马地疾奔过来,挥刀斜劈,鲜血四溅中一脚踢出,将他的尸体踹到了一边。

    在营中巡弋的士兵最先闻声闯来,和他们展开了辕门争夺战。由于杨凌刚刚领兵出发,整个军营鼓噪不已,剩余的守军还没有入睡,一听警讯立即纷纷奔了出来。

    这军营为了适合攻守,本来就设成一二三道防线。最外围被弥勒教的团练队伍已经攻破,又不知道对方的确切人数,不能盲目地冲出去硬拼,守军都司王洪当机立断,立即在第二道营防线上展开了反击。

    号角齐鸣,一场惨酷的夜战开始了。疯狂的弥勒信徒们都知道军营之中第三道防线之后那幢依山而建的大宅院就是钦差行辕,而当今的大明天子就在那里,只要杀了他,则必将天下大乱。

    杀死皇帝,‘弥勒佛空降,当主世界’的预言就会实现,教主的这番话,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疯狂的战意,根本无需鼓动。他们就迎着官兵的箭雨潮水一般地扑了上去。

    尤清羽冲锋在前,掌中一杆丈八的红缨长枪,如同一头咆哮的毒龙般纵横往来,接连刺死了几名官兵。十几名亲信举着长枪随在他的身旁,意图杀开一个缺口,但是尽管尤坛主武功极高,身边的猛士也个个悍勇,可是刚刚冲上第二道防线的围墙,还是立即又被压制了下来。

    防御墙上地官兵武艺虽不及他,但是在这样密集的人马作战中,又是在夜间,技巧的作用已经不大,任你武功再高,六七杆长枪闪电般地从四面八方刺来,你也根本招架不开,想要跃起来更是把自己树成了活靶子,唯一的破法只有后退,因为手中那条丈八的大枪,只能挑撩拨刺,不可能团团舞动起来把自己护的风雨不透。

    尤青羽被几杆长枪逼退到了围墙沿上,两个黑影攸地贴地滚了过来,借着长枪的掩护攻到他的脚下。火光照耀下,只见两柄钢刀挥出两团淡红的光晕,扫向他的双腿,这是刀盾手和长矛手结合进攻的战法,两柄刀力道雄浑。尤青羽无奈,只得向后一跃,纵下围墙。

    王都司站在墙头,一抖长枪将一名挥着刀嚎叫着扑上来的弥勒教徒刺了个对穿,然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放眼望去,前边是火把的海洋,星星点点、沸沸扬扬,犹如涌动的星河潮水,疯狂的呐喊声则犹如山风呼啸,对方的强大声势令人怵目心惊,看那情况,兵力也远胜于他。

    “李福达狡诈如狐、阴险如狼,他的亲信部下也大多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所以做为诱饵,你们不但要独自承受第一拨强大的攻击压力,而且事先不能详情告诉官兵们,他们做不到行动自然的,过于严密的警戒防守会惊走了他们。

    引蛇出洞的重任交给你们了,这个任务很沉重、也很血腥,可是唯有如此,才能把他的潜伏实力全都引出来一网打尽,那样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和伤亡。王都司,你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杨凌沉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国公放心,他的弥勒香军再如何骁勇,毕竟训练时间尚短,凭我久经沙场的数千官兵,足以支撑到你们回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坚持到你们回来”,王都司信心十足地回答。

    然而现在真正照上了面,他才发现这支名为太原团练的军队有多么可怕。一支民团武装,却拥有正规军都难匹敌的可怖气势。

    那些半民半兵的人都是悍不畏死的,他们根本无视于周围被刺死、射死、砍死的同伴,只管一味的挥舞着刀枪扑上来,不断地冲上来。

    伙伴的尸体在他们脚下就象一堆瓦砾一样,他们不但不会去看上一眼,甚至踩在上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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