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危机重重,我与朝中同僚殚精竭虑,不敢说完美无缺,只要能让景国稳中有进,便已经知足。我本来不想在文会上说这些话,可惜,我今日才得知,国库入不敷出,朝廷的财政,恐怕会遇到一些困难。”

    全场鸦雀无声。

    现在哪怕是阅历不足的年轻读书人也意识到,方运这是在哭穷,必然别有深意。

    方运似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继续道:“国库空虚怎么办?有个叫董越千的说要加征田赋,我当时就恼了,差点给他一耳光。景国农人辛辛苦苦一年,一共能打多少粮食?一共能赚几个钱?如果还加征田赋,让农人怎么过?会造成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这是我们官员应该做的事吗?简直荒唐!”

    此次文会宴请宾客众多,所以方运叫上内阁之人,包括李志霄、徐长庚和董越千。

    一众内阁官吏齐齐看向董越千。

    董越千憋得满脸通红,可老实的他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根本就没说过这种话,可又不敢当众反对方运,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志霄是正人君子,疑惑不解,感觉这不像是董越千说的话。

    徐长庚最是机灵,隐约意识到什么,暗暗发笑,然后拍拍董越千,低声说:“别误会,这是好事。”

    董越千心中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

    方运继续道:“我当时就想,国家有难,八方支援,但咱也不能剥削劳苦大众,诸位说是吧?”

    不到一半的人点头。

    那些年纪大的家主们,一动不动,如木雕一般。

    “所以,有个叫徐长庚的提议,景国什么人最富,就加征什么人的税。”方运道。

    手正放在董越千肩膀上的徐长庚呆若木鸡,脸上一片茫然,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没说过这话啊,相爷怎么信口雌黄?

    李志霄看到徐长庚的表情,立刻猜透事情缘由,差点笑出声,低下头,强忍笑意。

    徐长庚可是现如今的官场红人,因为方运的缘故可谓红得发紫,在场几乎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于是,一道道莫名的目光扫过他。

    徐长庚打落牙往肚子里咽,一声不吭。

    李志霄不厚道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误会,这是好事。”

    方运又道:“我当时就骂了徐长庚一顿,富人怎么了?富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通过努力和智慧赚来的,凭什么说加税就加税?徐长庚还跟我狡辩,振振有词说,富人也有区别,不是所有富人都应该加征。我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我就考虑,我们是不是要减免一些税赋,让有些收入不高的人不用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