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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人的声音飞跃千山万水,在济县文院的阅卷房内炸响,所有人都如同耳畔听雷,毛发如同在狂风中吹乱。

    众人又惊又喜。

    “半圣传音?抵我一月苦修啊!”一位讲郎欣喜若狂。

    万学正道:“一般来说如果半圣同意,只会默认,可半圣竟然开口,是怕我们不给他甲,说明很认同,仅次于半圣钦点,是大好事啊。”

    蔡县令思索片刻,却道:“半圣传音这事千万不可外传。一来他年纪还小,万一知道此事必然骄傲,对前途不利,等他成为举人再告之不迟。二来么,他得双甲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再有半圣传音,不知道多少小人会背地里中伤。这件事我会上禀文相,让他下令封口。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罪同杀进士,当受五马分尸之刑!”

    蔡县令目光如冰,体内才气涌动,一股寒意在阅卷房内蔓延。

    进士一怒,才气可化为能杀人的才气之枪剑,异常恐怖。

    十位在文院教书的讲郎急忙弯腰行礼,口称不敢。

    “我等世代为景国子民,见此英才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加害?”

    “我与方运是远房亲戚,我还教过他识字,断然不会害他。”

    “哼!”蔡县令不悦地冷哼一声,试卷的名封还没打开那个讲郎就知道是方运的,可见这几个讲郎没少偷听他们三个考官说话。

    王院君说:“县尊所言极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切不可过度捧杀。那个方仲永我也见过,一直为他担心,可惜他父亲利欲熏心,日后难说。”

    蔡县令点点头,说:“既然名次已定,那就开名封,写金榜。”

    于是众人把试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开,然后拿出五张很大的黄纸,就是所谓的金榜。

    蔡县令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五十名童生,提笔在第一张黄纸的左上角写上:方运,甲,甲。

    第二行写:方仲永,乙中,乙下。

    ……

    “生不逢时。”王院君看着方仲永的名字低声说。

    写完五十个童生的金榜,蔡县令说:“我来写今日的文会请柬。”

    王院君和万学正沉默以对。

    每次放榜后的当天,三位考官会举办一个文会,请本地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参加,主要是讨论、点评和鉴赏这次县试的试卷。

    请柬本来让别人写就可以,但蔡县令自己写,说明他对今天的文会极为看重。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文院正门大开,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亲友挤在外面,把文院门口原本宽阔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

    不等张贴金榜,一个人急急忙忙向文院内走去,众人一看是本县的鲁捕头,都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鲁捕头快步找到蔡县令,弯腰拱手,道:“启禀县尊,那夜的事已经基本查清,只是没有证据。”

    “说!”蔡县令不算高,但目光极为有神,严肃地看着鲁捕头。

    “是!大源府柳家的柳子诚看上方运的童养媳,刻意交好方运,但那杨玉环却是贞洁烈女,对方运死心塌地,方运也没有为银钱放弃她。柳子诚事败恼羞成怒,曾出言威胁,后命人在吉祥酒楼附近的小巷围殴方运。”

    “确定是大源府柳家?”

    “绝不会错。”鲁捕头小心翼翼看着蔡县令。

    蔡县令皱眉苦思。

    片刻之后,鲁捕头低声说:“下官还听到方运的一件奇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方运说他被打的那夜,被一个神秘人救起,然后那人收方运当学生,一夜间教会了方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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