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回家,在大源府城内养老,偶尔会指点一下后辈,跟葛州牧是忘年交。

    一路上方运极少说话,只是听这些官员闲聊。

    这辆车的车厢内共有一位翰林、八位进士和四位举人,哪怕这些人没有调动才气,可方运仍然能隐约感到才气激荡、元气飞扬。

    因为李文鹰下了禁令,所有人都没有细谈昨日的情况,只是聊着一些很普通的闲话。

    不过葛州牧不时看一眼方运,偶尔给老友温征桓使眼色,但老翰林一直假装没看到。

    葛州牧一看老友拉不下脸,只好岔开话题,然后找了个由头,笑着说:“方运,李大学士真是很看重你啊。昨日我接到官印红文的求援令,派了州文院的高院正、留园县的郑大人和谢副将前去增援。哪知不久后,李大学士从玉海为我鸿雁传书,让我亲自率领一切可用之人前去增援,务必带着刑殿的人去,做好隔离,并着重说要把你安全带回来。我知道这件事重要,又怕自己实力低微无法做得尽善尽美,就把老温也请了出来。老温曾经是一朝侍郎,平时架子大得很,一听说要帮你,二话没说就与我一同前来。”

    “谢葛大人,谢温翰林。”方运恭敬地道。

    温征桓年过七十,精神矍铄,笑道:“客气什么,我正想出来走走,就当是活动腿脚。”

    葛州牧又道:“既然李大学士下了封口令,昨日的事情我不多问,不过你既然已经是圣前秀才,以后可要处处小心。在府试之前,你不要进文院,免得被人看出来。等府试当天,我们会为你遮掩一下,你必然会考中秀才,这样那些逆种文人就不知你是圣前秀才。”

    “谢大人。”方运道。

    一旁的老翰林温征桓道:“那风城绝做事不择手段,你一旦成为举人,很可能面临进士和妖帅的刺杀,一定要小心。”

    葛州牧轻咳一声,道:“方运,听说你的《陋室铭》手稿在剑眉公那里?”

    “是的。”方运恍然大悟。就算李文鹰命令葛州牧亲来,他也没道理拉着温征桓老翰林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带着温征桓来表示看重方运,目的是《陋室铭》的手稿。

    “若等剑眉公看完,可否借我一观。”

    方运迟疑道:“那《陋室铭》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重宝,借予大人自然无妨,不过要借的人太多,很多人都在大人之前问过,我不知先借给谁。”

    葛州牧顿时明白,方运这话看似拒绝,实则表示可以商量。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只可惜我天赋有限,若无《陋室铭》,很难成翰林。若是有人可助我成翰林,我必以恩人相待。”葛州牧说到最后脸有些发红,这话过于直白了。

    在座的人有的不齿葛州牧的行为,但大多数人表示理解,毕竟进士之后难如登天,若能争得一线机会,有求于人也不算什么。一旦成为翰林,就可以算是十国的高层人物,地位和能力都有极大的提高,无论是为名为利还是为了圣道,都值得全力以赴。

    车内出现短暂的冷场,温征桓岔开话题道:“既然你要隐藏圣前秀才的身份,那你便不能参与今年的龙舟文会,可惜啊。若无意外,我景国今年又要被庆国羞辱。”

    “区区龙舟文会而已,输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年。方运的安全更重要。”

    葛州牧道:“放眼景国年轻的学子,除了方运,谁还能跟他国的天才一较高下?方运的安全为重,那些虚名不要也罢。”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甘心,连输十七年,再输一年就是十八年了。”

    “庆国可恨!我景国四面有妖蛮,国力自然被慢慢消磨,他庆国不知相助,反而年年落井下石,真乃人族之耻!”

    “希望陈圣之后后继有人。”温征桓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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