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雄浑的身躯,虽然还隔着有丈许远,但铺面而来的压力,却已然使得卫滢呼吸困难、浑身僵硬。

    就如同那日在船上,刚被其压在身下一般。

    不!

    绝不能再对不起王爷了!

    卫滢的猛地一咬牙,勉力克制住浑身的颤抖,将手里的匕首又擎高了些:“你……你别过来,不然我便是拼着一死,也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孙绍宗的目光,顺势落在了那匕首上,随即一笑:“又是此物,这说起来它也算是见证了你我之事,算的半个定情信物了。”

    听了这话,卫滢就觉那匕首有些烫手,但此时却也万没有丢开的道理,咬着牙又往外递了递,满眼的决然之色,却没有半句言语。

    “何必呢。”

    孙绍宗两手一摊,嘿然笑道:“王爷这两年其实也不怎么顺畅,眼下拉拢我正是为了破局——为此,他都巴不得与我解成通家之好,娘娘却如此待客,实在是……”

    “住口!”

    卫滢又是一声低喝,暗地里却忍不住顺着这话往下想。

    从北静王近几日郑重的架势,的确是急于拉拢这孙绍宗,之前还特地拜托自己放下身段,莫要得罪了他。

    自己本就对不起王爷,眼下若再为一己之私,坏了他筹谋……

    不!

    就算如此,自己也绝不能让两家成为什么通家之好,否则自己岂不是要时不时的,就与这姓孙的恶贼碰面?!

    况且自己虽然对不起王爷,王爷却也曾不顾情面,在兰哥儿的案子上推波助澜……

    【其实身为王妃,她与孙绍宗碰面的机会,绝不会太多,但卫滢早已经钻了牛角尖,那还会这般理智?】

    当下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还要分心盯牢了孙绍宗,仿制他突然做出些什么来,一时真是身心俱疲。

    这时孙绍宗忽的一笑:“其实我也不过是却不开情面,才来王府敷衍的,娘娘若真不愿两家再有往来,我便顺了你的心意又如何?”

    听他突然松了口风,卫滢心下惊喜之余,却也忍不住提高了警惕:“你……你真愿如此?莫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孙绍宗又是一笑,却不曾正面回答长腿王妃的问题,转而望向了门口的夏金桂:“其实这破局的由头,你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只需装作被夏姑娘唬住,仓皇离席而去,日后再不赴王爷所请,也就是了。”

    卫滢闻言顿觉眼前一亮,她之前只把夏金桂的举动,当成了这次私下召见的由头,却不想还有这等用处。

    若真如此,王爷虽然也难免怪罪到自己头上,推脱敷衍起来却并不难。

    “万万不可!”

    正觉得这主意不错,忽听门口一声娇叱,紧接着夏金桂快步钻进了帘子里,急道:“若如此一来,王爷岂不要迁怒到我头上?到时候即便表姐出面,怕也护不住我吧?”

    的确,若按照孙绍宗的法子,这里面最吃亏的就是夏金桂了。

    原本她最多不过落个痴妇的名头——这对于一个本就决定,要招赘女婿的夏金桂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反倒能借此名声,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成为北静王水溶眼中的坏事关键,那她夏家孤儿寡母,却如何能扛得住?

    卫滢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

    她虽然不得不依仗夏金桂,心中对其却早存了提防,此时即便存了些歉意,却也万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夏金桂的心思。

    当下眼帘一垂,来了个不闻不问。

    夏金桂见状,心头自是百般愤恨。

    她本来因势利导设下此局,是想亲眼目睹卫滢的窘态,好满足自己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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