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诱yòu)惑,心无定(性xìng),若真跟了他,天晓得他会不会怜(爱ài)两载,便把我弃如敝履?苏先生年长的多,应该应该更懂得疼人吧。”

    静静叹了口气,道:“可是,苏先生现在就不喜欢你呢,连两载都谈不上。你真不考虑李鱼郎君么?”

    深深歪着头想想,也为自己的失策而暗暗懊恼。不过,像她这等(身shēn)份,哪有可能不虑及现实,只管追求浪漫天真的(爱ài)(情qíng)的道理?结果反而因此错失了一段机缘,如今再想回头,终究还有一分少女的矜持,如何拉得下脸子。

    深深便摇了摇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做此想了。”

    静静松了口气,轻拍(胸xiōng)口道:“好担心阿姐尚存此心。你是我的亲姐姐,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断然不能与你相争。既然你不想动他主意,那我就放心了。”

    深深一呆,诧异地看着静静:“你是想?”

    静静眯了眯眼睛,扮出一副狡诈模样:“长安城里,不乏多金少年,权贵子弟。但是我有机缘结识亲近的,能有几人?如今人家正是含苞的花儿,最是青(春chūn)年少时刻,容易撩他(情qíng)动,错过这个机缘,恐怕卖冷淘面条的庞婆婆,就是我的前程”

    想到系着一个围裙、整天站在面板前揉面,拿个爪篱捞面,蒸气熏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时不时还得吼骂几声蹲在一旁拉粑粑的小孙儿的庞婆婆,静静不(禁jìn)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她握着粉拳,呲着一口小白牙,给自己打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天予不取,天诛地灭!正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我一定要厚着脸皮、极度无耻、不要自尊、死缠乱打,不把他追到手,誓不罢休!”

    深深瞪着静静,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忍不住泼冷水道:“人家有娘子的,你还见过一面,就是那回来咱们园子的吉祥。”

    静静一脸惊诧地看向深深:“那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做他娘子。凭我(身shēn)份,想做人家的正室,婆家哪里容得下我?你说吉祥,啊!那位吉祥姐姐就是李鱼郎君的妻子吗?那太好了!”

    静静喜不自胜,眉开眼笑地道:“那位吉祥姐姐人很好的。李郎君也是个心软的善人,若能进了这样人家,定然不会被大妇欺负。就是他了,静静啊静静,不要脸的你,一定会成功的,咩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静静忘形地大笑起来,深深看着她,大腿肌(肉ròu)倏地弹跳了几下,强自被她抑制住了一脚把静静踢下车去的冲动,只是却不明白,这是因为阿妹的“不要脸”,还是因为懊悔于自己的有眼无珠

    可惜深深和静静都不知道李鱼也是九月九的那批待毙之囚,否则深深这一盆冷水,恐怕立刻就得当头泼下了。

    静静那声得意的大笑,是完全没有掩饰的,坐在前面两车上的人都听到了。

    第二辆车上的华林、刘云涛和康班主正在聊着各自被释出大牢后的经历,唏嘘叹息,不胜凄凉,忽然听到静静姑娘猖狂地大笑,康班主不(禁jìn)回头看了看,纳罕地道:“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又做什么白(日rì)梦了?”

    最前面车上,李鱼和苏有道也正在聊天。

    李鱼拐弯抹脚地,刚刚说起希望苏有道能代替他,充作褚龙骧的幕僚。

    苏有道一听,其实颇为意动,但转念一想,又顿时否决了这个念头。

    他不是要造皇帝的反,而是要为他的主子造势。这种(情qíng)况下,军方重要人物牵扯其中,作用只会适得其反,一旦被皇帝有所察觉,反而坏事。

    而如果真要造反,效仿玄武门之变,那就得有自己的心腹之人掌握兵权,只做人家一个幕僚并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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