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你是救过我,可也不能因此就干涉我的事情。再说,什么叫暖被窝的小女奴,我有给你暖过被窝吗,你别胡说八道,坏我清誉。”

    李鱼道:“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又没有旁人听到。”

    千叶公主凶巴巴地道:“那也不行!我没做过的事,你……”

    她刚说到这里,帐外忽然又响起一个声音,小声地道:“李鼓吹,李鼓吹,我进来啦!”

    那声音越来越近,耳听得就到了门口。

    凶巴巴的千叶公主立时慌得六神无措了,李鱼也蒙了,四下一瞧,帐中空空荡荡,急忙一指被褥,千叶公主心领神会,嗖地一下就钻到了被里,平躺下来,她身材纤细,钻进被子,被子也只是微隆,并不明显。

    李鱼刚往榻上望了一眼,见她钻进了被底,帐帘儿就掀开了,称心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这称心秀美如女子,若不是那一身男人衣裳,就算他不把头发放下来,也是一个清汤挂面、素颜朝天的小美人儿,平素里见着,李鱼也不觉得什么,此刻见他披散了头发,掩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眼睛、鼻子、嘴巴,都小而精致,清秀异常,偏又深更半夜,跑到他帐中,这还不如偷偷跑进一女子,令他很不自在。

    “称心,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李鱼说着,轻轻侧了侧身子,站到了榻的前面,阻挡了称心的一部分视线。

    称心犹犹豫豫,道:“小人来了有一阵了,一直犹豫,却难以启齿。后来,见罗主簿来了,小的就在外面又候了一阵子。想着罗主簿刚走,李鼓吹应该还未睡下,思来想去,还是进来了。”

    李鱼听他说“来了有一阵了”,心中便是一惊,待见他神情,并没发现杨千叶的模样,才又放下心来,倒是对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生起了好奇心。

    李鱼道:“你坐吧,什么事?”

    李鱼说着,指了指对面一个小马扎,自已先在榻边坐下来。

    他这一坐,便吓了一跳,屁股底下分明坐住了杨千叶的手。

    李鱼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你平躺就平躺,手脚用不用摊开啊,这可不怪我。

    其实李鱼就是欠欠身也没什么,称心不会起疑。但他就是坐着不动,杨千叶试着缩了缩手,李鱼却刻意地沉下了身子,被底的杨千叶羞愤交加,狠狠掐了他一把,奈何隔着一层被子,实在毫无效果,只好任他压着。

    称心小心翼翼地在对面马扎上坐了,迟疑片刻,鼓起勇气道:“李鼓吹要调去修建灵台了。小人想……李鼓吹可否带小人同去?”

    李鱼有些讶然,道:“你懂建造?”

    称心白皙的小脸儿一红,讪然道:“不懂!不过,端茶递水,跑腿消息,小的都做得来。”

    李鱼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道:“称心,你在鼓吹署,是乐师,跟着我去钦天监做个小厮?这……不合情理吧?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称心的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半晌,道:“我是……就觉得,嗯……跟着李鼓吹,有李鼓吹照顾,更好一些。在鼓吹署,我没背景,没人脉,怕……怕会受人欺侮。”

    说到这里,他似乎也觉得这理由太牵强,偷偷瞟了李鱼一眼,赶紧又收回目光。本来只是心虚,但衬着他那秀美若处子的婉约神情,倒他娘的像是欲语还休,桃腮含羞。

    李鱼不耐烦起来,道:“说实话!”

    “我……太子他……”

    称心一张脸窘得跟大红布似的,他有心想走,实在是因为发觉太子对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念头,今儿太子喝得微带醺意,曲终人散之际,居然拉着他说要回去研究乐理,趁着酒意,竟摸了他的屁股,真把他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虽说灵台是由太子督建的,但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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