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面面相觑,迟疑不决。

    姬少典一跺脚,挥袖就走。

    紫鉴与紫元只得随后而去,不忘冲着祁散人与无咎狠狠瞪了一眼。

    无咎却是拱了拱手,转而继续守着火盆烤暖。

    片刻之前还是剑拔弩张而一触即,转瞬间已是烟消云散。

    祁散人松了口气,走到一旁坐在凳子上,叹道:“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可知方才的凶险?”

    无咎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祁散人拈着胡须,又问:“眼下此时,你可知晓少典刻意招揽的真正用意?”

    无咎再次点了点头,却道:“少典他……或许身不由己……”

    祁散人像是早已看透人心,教训道:“哎呀,你别总是以己度人!君王无私,欲念无涯!”

    无咎看着盆中灰烬掩盖下的火红,苦涩道:“我宁愿相信姬少典他良心未泯,不然又能如何?杀了他,只能便宜姬魃。不过……”他眼光一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审时度势,立威无形,看似随意,却又步步杀机而招招致命!小子我受教了,也多谢了!”

    祁散人顿作恍然:“哦……本道若是晚来一步,你必然不肯束手待毙,同样也不会逃离军营而前功尽弃。之所以装模作样,只为掩藏杀心。姬少典尚且蒙在鼓里,却已死到临头……”

    无咎再没了淡定自若,慌忙举手:“老道,休要以己度人!”

    祁散人摆出若有所思状,反问道:“我说错了吗?”

    凡事有因,来去无悔。且事已至此,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

    无咎还想争执,随即作罢,转而带着恳求的口吻,含笑道:“钝剑虽好,却无剑鞘……”

    那把黑剑不便随身佩带,又不便收入夔骨指环,若是配上剑鞘,至少可以骑马挂在鞍上。

    而祁散人却是再次质问:“钝剑无锋,要鞘何用?”

    无咎张了张嘴,无从辩解,一摔袍袖,转身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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