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卡娜这时候才发现,护照上的身份,居然还是个男爵夫人。

    真是有趣的约瑟夫!

    她点上一支香烟,沉浸在往昔地回忆中。

    遇到于连,也许是她在过去几年中最为开心地日子。这个比她小很多,看上去很幼稚,甚至笨笨的男人,身上有一种很吸引她地特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和于连走在了一起。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忘记了去找那个矮子报仇。

    这只是一场梦!

    只要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日子。

    当她有一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突然拥有了可以报仇的本领,那颗死寂的心,又复活了!

    是的,她从来没有忘记。

    对于塔卡娜而言,那个人不但是她的爱人,更给了她如同父亲一样的关爱。

    在他临死的前一天,正是塔卡娜的生日。他从德国给她拍来了电报,祝福他生日快乐。

    虽然在结婚的日子里,两人从没有什么接触。

    可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让塔卡娜更加的怀念,至今无法忘怀。

    所以,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死那个矮子。可这一切都是她的事情,不应该把于连牵扯进来。

    想起那个小男人醋性大发的模样,塔卡娜忍不住笑了。

    夜幕时分,火车驶入了柏林。

    塔卡娜甩去了她喜欢的白色衣物,换上了黑色的衣装。

    她走出火车站,决绝的没有半点迟疑,一眨眼就消失在夜幕之中,与黑夜融为一体。

    “情况就是这样,她有她的想法,我还能说什么?”

    巴黎,蒙马特区的小洋楼中,于连坐在书房的壁炉旁。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马修坐在他地对面,表情非常的严肃。于连摸出烟盒,里面已经没有烟卷了,他把烟盒扔进了壁炉中,呼的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灰烬。跳跃的火光中,于连的目光显得很迷茫。

    在火车站,海伦娜很清楚想要追上塔卡娜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于是一群人回到了小洋楼里。连番的逼问于连,可于连就是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抽烟。

    最后还是马修为于连解除了困窘,“女士们,对于这件事,我猜想关系到一位绅士的体面。你们还是去忙自己地事情吧,让一位真正的绅士来开导一下这个家伙。”

    对于马修的言论,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男人之间更容易交流。有些话,只能和男人说,而不能和女人倾诉。

    两杯威士忌下肚,于连就敞开了话匣子。

    马修静静的听完于连的倾诉,长出了一口气,“黄皮猴子,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于连抬起头,“你再敢叫我黄皮猴子。我就撕了你!”

    马修一耸肩膀,“就算你要撕了我,我还是要说。你不但是个黄皮猴子,而且还是一个愚蠢的黄皮猴子。你根本就不懂塔卡娜的心思,我猜想她只是不希望连累你。”

    于连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当初塔卡娜和我们在一起地时候。是为了什么吗?”

    于连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好像是为了跟我学习太无之气的六段口诀吧。”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马修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她为什么要学习六段口诀,为什么想要变得强大?”

    “我怎么知道……啊,报仇!”

    “是的,就是报仇!”

    马修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金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转动,就着壁炉中的火光,闪烁出诱人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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