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的不可思议和佩服,令他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他微翘着嘴角,甚至露出得意的样子来,回道:“不过读书,如何需十年的功夫,那些刻苦的约莫也是做给外人看的吧。”
他这话说的太傲气了,幼清也知道他有着打趣的意思,可她却笑不出来。别人不知道但是薛蔼算是聪明有悟性的,可就连他也花了那么多年才高中……就算宋弈目中无人傲视别人,他也觉得他有这个资本。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在那么小的年纪做到那么多的事,又有几个人在做了那么多事以后说要考取功名就立刻关了生意,读了几回书就一路过关斩将的中了进士!
她叹了口气,望着宋弈迟疑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平反舞弊案?”她很害怕宋弈又会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经历来。
“这倒不复杂。”宋弈提着茶壶给幼清续茶,风轻云淡的道,“因为一段年少时的恩情罢了!”
因为恩情?是因为宋阁老?幼清做过很多猜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宋弈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年少时的报恩:“所以,你关了生意来而走仕途?”
“不全因为这件事。”宋弈轻笑着望着幼清,笑道,“还有什么好奇的地方?”
幼清摇着头,她没有了,这些问题已经足够解答她心头的疑问,她忽然想到了薛潋,若是让他知道,他一直觉得了不起的望月楼竟然是宋弈的手笔,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让他知道,他认作乏味困苦的制艺,宋弈花了几年的时间就有了现在的成就,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世上绝没有不付出就得到的回报,宋弈说的那么轻松,好像一切都是唾手可得一般,可谁又知道,他在风光的背后,在轻松怡然的背后付出过多少,经历过多少!
“就这么多?”宋弈好像很满意似的,隔着方几望着幼清,凝眉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又留在了京城?”
幼清喝茶的动作一顿,飞快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愿意说,那我自然洗耳恭听。”她本能的绕开了此类的问题,岂料宋弈却哈哈笑了起来,神情愉悦的伸手过来捏了捏幼清的鼻子,像是找到了一件能令他时刻开心的事情一样,他乐此不彼的逗着幼清,“真是个狡猾的丫头。”
幼清皱着鼻子拍开他的手,不满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她就想到了方才被他搂在怀里的情景,当时到没多想,现在回过去想那时的情景,她面颊不由自主的晕红了一片!
是行走江湖太久了,旧习难改吧,幼清瞪着他道:“往后不准动手。”她话还没落,宋弈忽然移坐了过来,挨着幼清凝目看着她,道,“可别忘了你昨晚说的话,你现在出门,称谓已经是宋太太了。”
幼清大窘,赌气的撇过脸不看他!
宋弈轻笑着,恰好马车停了下来,隔着帘子有人道:“爷,前面堵了过不去!”幼清听着一愣望着宋弈,宋弈低声解释道,“江淮有事要办,临时换了个人,这里人多,我们要下车走过去。”
她这么没有发现江淮走了,她心头腹诽,宋弈已经道:“走吧,带你去通惠河边走走。”
两个人就下了马车,幼清就看到一条原本宽敞的道路上,两边挤挤攘攘的堆着各式各样的货摊,有卖皮毛刀具的,有茶叶布匹,又各色小吃等等数不胜数,热闹景象比当日在城隍庙所见还要热闹几分。
“小心。”宋弈牵起她的手,步子走的很慢,指着两边的摊子和她道,“要不要逛逛?”
幼清摇着头:“人太多了,还是算了!”宋弈也不勉强她,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人群中,又怕她被人撞着,始终将她护在身后,采芩和绿珠在后头艰难的跟着,一遍目不暇接的看着两边的叫卖,一边喜不自禁的望着宋弈和幼清相牵的手。
“宋大人对咱们小姐可真好。”绿珠一面眼馋的望着路过的细白清凉的凉粉,一面盯着宋弈看,采芩听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