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扬求之不得,立刻升堂,内阁四位阁老以及都察院和吏部几位主官皆在一边旁听。

    震惊大周后被载入史册为严党罪奸之一的两淮盐引案正式开堂。

    事情证据其实很清楚,有两淮盐运使司的本本账薄,有各地盐场的证人,有秦昆私宅搜出的盐引以及大量财物,有户部亏空的空额等等,每一项都足以证明此案的属实,每一项都足以将相关的官员定罪!

    堂审一直到入夜未停,严安高坐堂下浑身冰冷,汗如雨下,他几次摇摇欲坠要退堂,夏堰却是笑眯眯的拉着他,道:“怀中还是听听的好,以免定案后让人觉得我等有意捏造证据,陷害他们……有你在,你亲眼见证,岂不是更好!”

    严安脸色煞白,冷笑着看着夏堰,咬牙切齿的道:“夏堰,你休要得意,即便如此你又能耐我何!”

    “你这可误会了。”夏堰淡笑道,“我们没有打算将你如何,这路是你自己十几年来铺就的,你猖狂了十几年早就该想到有如此的一天!”

    严安气的不行,端茶吃了一口,道:“那又如何,即便老夫没了,你以为你就能霸占朝堂,只手遮天,你太不了解圣上!”

    夏堰根本没有想过霸占朝堂只手遮天,他没有这能力也不再有这个精力了,他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不以为然的道:“我如何不用你管,不过,想必你也看不到!”话落,指了指昔日风光无限,在大殿上口若悬河的赵作义,又指了指书香世家出国两代内阁辅臣的彭尚元,道,“听听看彭大人如何说?!”

    严安募地转头过去望着彭尚元。

    “彭玄正!”薛镇扬喝问道,“本官问你,秦昆所言是否属实,他每年进贡纹银五十万两入彭府,除此之外各类珍玩不计其数,除此之外,他私印的盐引也每年送与你六十万引,是否属实。”

    彭尚元用袖子擦了汗,垂着头道:“盐引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不服。”

    “好!”薛镇扬颔首,道,“如此说来,此前几项罪名你都认了?”彭尚元点头,薛镇扬朝一边的书记官颔首,书记官便拿着口供上去给彭尚元签字画押,等书记官回来,薛镇扬接着问道,“你既不认私下收过盐引,那本官问你,彭乔氏上缴的四十万盐引又作何解释?本官查过内务府赏赐记录,这两年圣上一共只赏赐过你两回盐引,其后共计三万引,我且问你,那余下的盐引你作何解释!”

    彭尚元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薛镇扬,他没有想到自己夫人将盐引交上来了,薛镇扬知道彭尚元在想什么,遂淡淡的道:“彭乔氏欲争取从轻量刑,她上缴的可不止这一点半点。”

    彭尚元顿时泄了气,一脸死气沉沉的道:“你定吧,罪臣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但是我有,薛镇扬朝书记官打了眼色,等彭尚元签字后,他一拍惊堂木接着道:“你真的无话可说了吗,本官问你,你这么多年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众多罪恶且是你一人所为,你同党有几人,都是谁,你从实和本官招来。”

    同党是谁,大家都很清楚,但是要不要供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正如方才赵作义什么都没有说一样,就如秦昆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敢往严安身上扯半句一样!

    彭尚元摇着头,道:“没有,罪臣无话可说。”

    薛镇扬冷笑一声,朝外头看了看,随即有个家丁模样的人冲了进来,跪在彭尚元面前,哭着道:“老爷,姑奶奶她下午在房中自缢了……”

    “灵雪我儿!”彭尚元脸色大变,攥着小厮的手问道,“人呢,现在如何?”

    小厮哭着道:“人是救下来了,不过姑奶奶不吃不喝,无论夫人和她说什么话,她都不听。还有小少爷啼哭了一整天,嗓子都哑了。”

    小少爷是彭尚元的长孙!

    彭尚元捂脸大哭,薛镇扬让人将小厮拖了出去,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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