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但是呢。说到这里,老秀才跺跺脚,既然是一位已然闻道的下士,被己心所困,那就破罐子破摔,货真价实些,不如真正脚踏实地,要我说啊,这人间大地啊,可不是看过、走过,就是归我所有的,皆言修道之人,心无挂碍,从不拖泥带水,远离世间红尘?那只是一般练气士的正确做法,没毛病!但是你的好友,他可是白也!岂能如此小家子气,看遍名山,走过人间,失望至极了,就当真只是如白也所说,一介光阴过客暂歇于天地逆旅了,停步休歇个千年万年的,不还是宛如刹那间,所以说啊,墨家钜子说得极好,有大学问,非无安居也,我无安心也!所以说嘛,心无所安,如何得意?只能是境界越高越寂寞。为何白也除了寥寥无几的知

    己,谁都说他是人间最得意,他自己却偏偏觉得是失意?一直在远游,白也看过太多,就太失望了,先生且不去管别人如何,只说他白也一人,这样就不对。

    君倩觉得只要是自家先生说的道理,就肯定是对的。

    就想要将这些道理一一转述给好友白也。

    老秀才却摇头,与学生直言现在说了毫无用处,白也是谁,道心何其坚韧,何况他什么大道理不懂?先生这几句话,轻如鸿毛,给人家挠痒痒都不够。

    君倩满脸无奈。

    老秀才笑着说了一句,可不废话,不用着急,将来白也总有言下有悟的那么一刹那,然后留住那份道心不退散即可,足矣。

    君倩如释重负。

    老秀才最后提醒学生一句,君倩啊,礼贤下士这个说法,在白也那边就别提了,太不讨喜,容易伤了兄弟情谊,混不着酒喝。

    当时老秀才双手负后,踱步离去,思量着下次该找哪个山上朋友问酒去,朋友太多,个个待客殷勤,担心厚此薄彼,也愁人。

    且让将来的白也扪心自问一句,当练剑至极致,我所求是何事?

    白也只需心一定,青莲就花开了。

    天下壮哉我白也,真正人间最得意。

    再后来,就是文圣一脉分崩离析,老秀才自囚于功德林,等到天下大变,白也独自仗剑远游扶摇洲。

    又后来,便是虎头帽孩子站在满树梨花下,又被老秀才带去了青冥天下玄都观。君倩按照先生的嘱咐,在白也跻身上五境之前,一定要带着白也多走多看,名山道场要去,世俗间更要去。跻身上五境之后,飞升境之前,还要带着白也出门几

    趟,反正就一个宗旨,既不能让白也破境太快,同样不能让白也单独出门,出门,只看他曾经所习惯看的风景。先生最后给君倩打了个比方,你们俩,将来外出览景,就像重新在人间负笈游学一趟,各自背着的书箱里边,一个装着酒水,另外一个是道理,风景如醇酒,人

    事如理,这游学一路触景生情,捻一二道理当佐酒菜,行万里路,看万卷书,不光是白也会有所得,君倩你也会有收获的。

    君倩靠着栏杆,看着那边的虎头帽少年和黑衣小姑娘,更多还是小姑娘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白也时不时说几句。

    不过相较于曾经独处时的白也,哪怕是待在君倩身边的白也,白也今天的话,还是多了不少。

    此刻清秀少年的眉眼间再无淡淡的愁思。

    一颗赤子之心,一份童真有趣,相得益彰。

    一起嗑着瓜子,吃着小鱼干,小米粒每每听见白先生说起当年的某件事,她就会听得一愣一愣,一惊一乍,哇哇哇,哦豁哦豁。

    嗑过瓜子,少年就学小姑娘,将瓜子壳往山外屈指一弹。

    君倩虽然也不知道白也的道心,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可能有些变化,也可能照旧,君倩都懒得去探究了,双手抱住后脑勺,开始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几个患难与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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