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子才懂的意味了。

    谢三娘神色得意,我如今可是正经的良家妇人,你们呢,上床睡觉能挣钱是吧?

    范铜哪里晓得这里边的暗流涌动,更多兴趣,还在那几个谱牒修士略带显摆嫌疑的聊天内容上边。他们正在跟那几个女子讲解一些仙家内幕,说山中炼气士的出门行头,可以分出三六九等,第一种,能够驯服仙禽异兽作为坐骑,要么是自身机缘好,要么就是身世够硬,由师门和长辈赏赐下来。第二种,便是有艘价格不菲的符舟,这种仙家宝物,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养得起的。第三种,就更夸张了,可以拥有一条上

    了天便时时刻刻在吃神仙钱的私人渡船……

    谢三娘拿手肘轻轻一敲身边男人,眉头一挑,范铜笑呵呵,说这三种神仙气派,自己都够不着,做梦都得找个好睡姿才行。

    所有女子都直勾勾望向一个喝酒很慢的年轻男子,桌上只有他没有女伴跟随。

    那位口若悬河的男人,便将话头一转,说我们洪公子,就有一条祖师堂恭贺他跻身洞府境的符箓宝舟。

    洪姓年轻人笑容浅淡,抿了一口酒水,说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算什么,比起真正的修道天才,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越是如此自谦,那些同桌女子的眼神越是炙热。

    心甘情愿为洪姓男子担任帮闲的那位继续言语道:“最过分的,当然还是自己就有一座私家渡口了。”

    吃着火锅,谢三娘时不时就偷偷翻白眼,范铜只是觉得这种薏酒,滋味软绵绵的,劲道不够。

    就在此时,妇人眼角余光发现门口那边多出个熟悉身形,她赶忙起身,见身边男人还在那狼吞虎咽,就踹了一脚。

    范铜茫然抬头,汉子霎时间笑容灿烂起来,竟是与那位陈仙师在这儿重逢了。

    陈平安笑着坐在他们对面长凳上,“厚着脸皮跟蹭顿吃喝。你们请客,我来结账。”

    范铜抹了抹嘴,到底是个没读过书的讲究人,“这哪里好意思。”

    谢三娘妩媚笑道:“我们跟陈仙师瞎客气个啥。”

    范铜壮起胆子问道:“陈仙师,冒昧问一句,到底是混哪个行当的?”

    陈平安笑道:“行行出状元。”

    范铜赧颜。妇人忍俊不禁。

    她其实想要给陈平安夹菜,帮着往火锅里烫菜,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不讨喜的吧。

    桌上添了副碗筷,陈平安不多话,埋头大快朵颐起来,老规矩,火锅就酒,天下我有嘛。

    方才听到“陈仙师”这个称呼,隔壁桌不约而同瞥了眼青衫男子,但他们也只是一眼带过而已。

    范铜压低嗓音问道:“陈仙师来这边做啥子?”

    陈平安端起酒碗,跟夫妇二人磕碰一下,都是一饮而尽,陈平安先拿着勺子从锅里捞出几片毛肚,分别放到夫妇二人的碟子里,

    这才笑着解释道:“刚好这边有熟人,忙点小事。”

    范铜哦了一声,就没如何上心。

    妇人呆呆看着碟子里的毛肚,等到回过神来,她便一下子转头去跟老板说再打一斤薏酒。

    外边的巷子里,急匆匆出宫微服私访的云岩国皇帝陛下,屏气凝神,耐着性子站在墙角根。

    桐荫渡船那边,谢狗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她当下更加期待小陌的返乡了。

    在自家山主说要去见俩朋友的时候,谢狗让他稍等片刻,说有事相求,跟作学问沾点边哈。

    治学一事,陈平安自少年起,始终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一路上都在描摹各种山川景象、市井风情和建筑营造制式的手稿。

    约莫是被陈山主感染,也可能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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