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证道飞升,跻身了飞升境,贪得无厌,大炼万物,绝不吃饱。」

    「按部就班跻身武道神到一层,当然最好是能够跻身十一境,在百岁之前,成就肉身成神的野心。幽居道场,兼顾画符,多多益善,百万千万,用以架梯。所以就算没有跟姜赦这场架,我自己也会只余下五行本命物,将人身天地之内的全部,打成混沌一片。」

    「求的,就是纯粹二字的十四境剑修。」

    「合道之路,就是登天。」

    「故而成为十四境纯粹剑修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剑周密。」

    谢狗想了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修道一事,山主其实不笨,姜赦真是欠揍!

    陈平安神色自若,脸上没什么悲苦神色,甚至就连愤懑之情都无。

    双崖对峙,他们走在一条向阳的栈道间,山中猿啼鸟声倏忽响起。

    对面峭壁栈道,便是光线昏沉了,以至于需要行人手提灯笼,孤灯点点,若夜间坟冢烁磷火。

    小陌看了对面一眼,那几个估计是玉舫派的杂役弟子。

    陈平安笑道:「小时候活得比较累,还要咬咬牙,坚持活下去,还要堂堂正正好好活着,内心深处,自然是奢望街坊邻居能够长久记住我爹娘的好,不管如何,走得早,却还是教出了一个有家教的孩子。那么接替大骊国师之位,也是一样的道理。」

    「崔师兄全不在意身后名的好坏,我却在意这个世界对崔瀺的看法和评价。我很在意。」

    「我承认我有执念。」

    「我要纠正崔师兄那些他故意留下来的大小错误,缝补缺漏。要让原本就好的,对的,变得更好,趋于更为醇正的"善"。这是一份考官已经离场,留在师兄「那张书桌」上的考卷,未来百年大骊王朝的好与坏,我有没有让崔师兄和齐先生寄予希望的大骊王朝,变得更好一些,便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有数的答卷了。」

    「可如果止步于此,那我就是个良心不错的醇儒?只是作为崔瀺亲自护道的师弟,还当过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我不事功谁事功?崔瀺事功学问的衣钵,我不接谁能接?」

    「皇帝宋和,当真不想彻底摆脱绣虎的阴影?由他独自带领大骊王朝进入一个崭新的年份?但是我出现了,他没得选罢了。」

    这种心思,实属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了。原本等到沈沉、长孙茂,魏礼这些老人一一退出朝堂,其中作为崔瀺心腹之一的韦谅是去是留,其实就看韦谅识趣与否了,之后不管是赵繇,曹耕心,吴王城等,他们这拨新崛起的大骊中枢重臣,都会围绕着皇帝宋和的意志,久而久之,君臣双方达成默契,后者开始自行旋转。

    上次文庙议事,确定一事,浩然九洲的各国礼部尚书,都必须是书院儒生出身,不过文庙最终也给了二十年的缓冲。一想到已经是山崖书院贤人的李槐,将来有可能在南边某个小国担任礼部尚书,想一想也是很有意思的。没办法,昔年游学路上,一行人当中,李槐年纪最小,是大半夜拉个屎还要必须有人「护道」的。

    临近山巅,谢狗以心声问道:「山主是不是找到一条新路了?」

    陈平安点头道:「总要试试看。不过我跟曹侍郎不一样,吹牛皮会先打草稿。」

    谢狗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山主你要是跟我们道龄相仿,了不得。」

    陈平安不领情,笑呵呵道:「先前在扶摇麓道场,是哪家供奉贴地凫水看笑话来着?」

    小陌看了眼满脸茫然的貂帽少女,没好气道:「演,继续演。」

    谢狗小心翼翼问道:「

    是山主的大师兄,绣虎早就帮着铺路了?」

    陈平安摇摇头,「他不屑为之,我只要不再灯下黑,自己就能琢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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