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宦官微笑道:“这是陛下一人之不幸,却是大隋百姓之万幸。”

    身穿龙袍的男人开怀大笑,龙颜大悦。

    皇帝放下书本,突然对门外的宦官问道:“需不需要让高煊去山崖书院求学?”

    老宦官并无半点犹豫,摇头道:“上次骊珠洞天之行,虽然凶险,可收获极丰,殿下几乎算是一人独占两份天大机缘,求学一事,已无必要。更何况殿下既然胆敢答应此事,跟随老奴一起前往敌国大骊腹地,这本就是一份莫大的大道机缘。”

    皇帝点点头,唏嘘道:“如此说来,煊儿比寡人幸运啊。”

    但是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但是稹儿就是白白遭受一场无妄之灾了,他母后好不容易劝说他去藩王封地,挺喜庆的一件好事,结果高煊这家伙,在骊珠洞天自称高稹,害得被那凑巧过路的仇家少女,带着数位别洲剑仙,直接从天而降,找到了稹儿,虽说她事后发现认错了人,便迅速道歉离去了,可是稹儿自幼就性情懦弱,给吓得不轻。”

    “这是老奴的过错。早知如此,当时在骊珠洞天的小巷内,不该那么冲动。”

    高大宦官微微躬身,  满脸愧疚。

    大隋皇帝摆摆手道:“与你无关,不用多想。对了,那少女的真实身份,可曾查出?”

    宦官摇头道:“难,只知道是倒悬山那边的人物,说不得跟那道剑气长城有关系,着实棘手。”

    大隋皇帝叹气道:“查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毕竟跟那拨北地剑修不是一个大洲,一旦牵涉到倒悬山和剑气长城,就更讳莫如深了,那两个地方,一向是我们这座天下的大忌。”

    大隋皇帝最后无奈道:“天下何其大,关键还不止一座。”

    ————

    林守一如今单独住着一座学舍,其余大隋出身的舍友,都已经搬往别处。

    今天,原本冷冷清清的学舍,变得有些热闹。

    林守一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李宝瓶抱着狭刀祥符,黑着脸坐在床头。

    李槐站在稍远的地方,一脸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模样。

    这个孩子鼓起勇气,向前走出几步,说道:“要不我去跟那三个人道歉?书院都说那个李长英是儒家的贤人了,连大隋皇帝都很器重,而且还说他是中五境的神仙,我们打不过他的。”

    李宝瓶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炸毛小野猫,转头死死盯住李槐,愤怒道:“道什么歉?李槐你怎么读的书!如果先生和小师叔在这里,要被你气死!”

    李槐吓了一大跳,可这次没有躲起来自己哭,而是硬着脖子呜咽道:“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害得林守一受伤,我知道这件事情没完,我不怕被人打死……可是李宝瓶你怎么办,如果陈平安知道你因为我受了伤,他一定会恨死我的,他肯定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李槐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怎么伸手擦拭,都止不住眼泪。

    当李宝瓶看到李槐的伤心样子,一些到了嘴边的气话,被她咽回肚子,闷闷不乐道:“李槐,这事情你没错,你就不要道歉,你放心,就算我吃了亏,小师叔不会怪你的……”

    说到这里,李宝瓶眼神坚毅地望向李槐,“因为小师叔如果在这里,一样会跟你说,李槐,你是对的!”

    一说到一想到陈平安,李槐就更加伤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泣不成声道:“书院都是坏人,陈平安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林守一受伤的,也不让李宝瓶你被人骂……”

    浑身草药味道的林守一,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睁眼,只是露出苦笑。

    林守一知道,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他想不明白那些庙堂上的阳谋、家族幕后阴谋,但是如果陈平安真的留在书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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