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残局,却不是说要袒护那个年轻人。

    宦官李礼环顾四周,走了十数步路,走到一张酒桌旁,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轻轻放下酒杯,看了楼梯口那些年轻扈从,其中有一位小侯爷,有一位龙骧将军子弟,其余也算是前程似锦的禁军精锐。

    许轻舟这个废物,不但没有拿下那个用刀的,甚至沦为喂招之人还不自知。

    草木庵的徐桐还沉浸在一手旁门雷法的狗屁威势之中,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知那个根本不是剑师的娘们,心中剑意生发,如春草勃勃,对方资质之好,简直就是个剑仙胚子。

    至于门外那边,打得倒是热闹,双方你来我往,可也就只是热闹而已。

    李礼最后望向妇人和老驼背,没有半点兴趣,倒是那个落魄书生,李礼觉得有些吃不准,不过无所谓。

    客栈之内,无论敌我,所有人都要死。

    李礼一挥手,客栈大门砰然关上。

    朱敛缓缓道:“小心。”

    李礼伸手覆在丹田外的腹部,开始大口呼吸。

    每一次吐纳,都会有猩红气息喷吐而出。

    陈平安默然前冲。

    第三次神人擂鼓式。

    一拳砸在宦官贴在腹部的手背上。

    李礼一拳砸在陈平安心口。

    简简单单的第二拳已至。

    李礼烦躁不已,好似心性再不是那个深居宫内、看护京城的御马监地仙,脸色变得狰狞,双眸通红,一巴掌横拍在陈平安太阳穴上。

    陈平安上半身飘来荡去,唯有双脚扎根,为的就是递出下一拳。

    一拳比一拳更快。

    李礼更是一拳比一拳声势如雷。

    飞剑初一和十五在穿入此人身躯后,竟然好似身陷迷宫,在那些气府之间乱撞,始终不得其门而出。

    陈平安体内传出一阵阵骨头碎裂声。

    李礼保养如中年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条条丝线,有的地方高高鼓胀,有的地方凹陷下去,仿佛这张脸皮是假的。

    那颗半结金丹,砰然碎裂。

    只是碎裂了外边一层,就像李礼先前随手撤掉披在外边的大红蟒服。

    朱敛心中叹息一声,脚下栏杆粉碎,地板亦是跟着破开,整个人落在一楼,速度之快,可谓风驰电掣,看似随随便便跨出两三步,就已经来到李礼身侧,脚尖一点,身形跃起,一肘击在那名九十岁高龄的老宦官脑袋上,另外一只手闪电抽出,以手刀姿势,从李礼脖子插入,一穿而过。

    本该必死无疑的李礼,依旧对着陈平安出拳,一拳过后,陈平安双耳淌血如泉涌。

    而朱敛轰然倒飞出去,直接砸中远处的墙壁,破开墙壁,摔在外边。

    半截脖子的李礼神色漠然,一心想要先杀死眼前年轻人,其余人等,在他现出真身后,都算不上一合之敌。

    朱敛摔入外边一队精骑之中,突然飞出一个人,吓得他们心头一颤,正要围杀此人之时,朱敛已经吐出一口血水,向后翻滚,起身如猿猴在山林间辗转腾挪,而武疯子的暴戾,开始展露无遗,双手扯住一名下马骑卒的双臂,往外一拽,直接将两条胳膊撕下。

    一掌拍在一名骑卒头颅上,砰然而碎。

    一拳捶胸,直接穿透身躯,嫌弃尸体碍眼,一记手刀倾斜划去,从肩头斜到腹部,被这位佝偻老人当场分成两截,一挂挂鲜血肚肠洒满地面。

    客栈内。

    不约而同,徐桐和许轻舟,隋右边和卢白象,双方各自停手。

    因为宦官李礼的变化,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在隐约之间,凭借敏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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