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无形中就会有一种震慑力,万一是剑修?

    宫装妇人,中人之姿,只是肌肤胜雪,多少给人一些天生丽质之感。

    其余四人,有老有少,看位置,以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为首,竟是位纯粹武夫,其余三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练气士,黑衣老者肩头蹲着一头皮毛鲜红的灵动小狸,高大少年手臂上则缠绕一条碧绿如竹叶的长蛇,年轻人身后跟着位貌美少女,如同贴身婢女。

    朱敛领着他们进了院子,用宝瓶洲雅言一番客套寒暄。

    夫妇二人,是云霄国人氏,来自一座山上门派。

    年轻男人复姓独孤,来自宝瓶洲中部的一个大王朝,他们一行四人,又分为主仆和师徒,双方是路上认识的投缘朋友,一起对付过一伙占山为王、危害四方的妖魔邪祟,因为有这场声势浩大的佛道之辩,双方便结伴游历青鸾国。

    那位年轻公子哥说还有一位,独自住在东北角,是位佩刀的中年女冠,宝瓶洲雅言又说得拗口难懂,性情孤僻了些,喊不动她来此拜会同道中人。

    陈平安再次送行到院门口。

    回到院子后,想起那位佩刀女冠,自言自语道:“应该没这么巧吧。”

    朱敛好奇问道:“有说法?”

    陈平安点点头,“我曾经在婆娑洲南边的那座倒悬山,去过一个名叫师刀房的地方。”

    道老二有一脉道士,一律使用法刀,被称为师刀房道士。

    曾经在中土神洲很出名,只是后来跟墨家神秘赊刀人差不多的际遇,慢慢淡出视野。

    石柔始终无动于衷。

    陈平安察觉到这个细节后,就知道师刀房道士,在宝瓶洲确实名声不显。

    理由很简单,说来可笑,这一脉法刀道人,个个眼高于顶,不但修为高,极其强横,而且脾气极差。

    完全看不上宝瓶洲这个小地方。

    陈平安当时在师刀房那堵墙壁上,就曾经亲眼看到有人张贴榜单悬赏,要杀大骊藩王宋长镜,理由竟是宝瓶洲这么个小地方,没资格拥有一位十境武夫,杀了算数,省的碍眼恶心人。除此之外,国师崔瀺,游侠许弱,都在墙壁上给人颁布了悬赏金额。只不过剑仙许弱是因为有痴情女子,因爱生恨,至于崔瀺,则是由于太过声名狼藉。

    在陈平安将师刀房道士的传闻说了一遍后。

    石柔总算脸色微变。

    朱敛见陈平安笑望向自己,赶紧信誓旦旦道:“少爷放心!老奴再武痴,再不知轻重,也不会擅自挑衅一位有可能是师刀房的别洲女冠,再说了,万一她是位动人女子,朱敛哪里舍得辣手摧花,给她去狮子园花圃摘花折柳献殷勤殷勤,还来不及呢。唉,这么一说,老奴是真有些好奇了,不知那位女冠的姿容如何,虽说石柔姑娘生前必然是位绝代佳人,可每天对着杜老儿这副皮囊,老奴再不以貌取人,也委实是有些……腻歪了啊。”

    朱敛懊恼道:“看来还是老奴境界不够啊,看不穿皮囊表象。”

    佝偻老人转过头,对石柔歉意道:“石柔姑娘,你请放心,我自认这种庸俗眼光要不得,我得改,你若是不介意,我朱敛今晚就与你同住一屋,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心境!说不得一夜顿悟,学那禅宗佛子的立地了成佛,从今往后,再来看你,便是处处动人,时时美艳了……”

    陈平安咳嗽两声,摘下酒壶准备喝酒。

    石柔脸若冰霜,转身去往正屋,砰然关门。

    陈平安轻声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

    朱敛大义凛然道:“少爷有所不知,这也是我辈风流子的修心之旅。”

    言语之间,陈平安晃了晃养剑葫。

    朱敛便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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