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人,都是这般心机可怕吗?

    书生瞥了她一眼,将水呈收入袖中后,“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的。不过你也太蠢了点,以后这样可不行,不能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当了河婆,能否成为正儿八经的水神娘娘,还得靠你自己,我这儿,不养废物。对了,除了这对蠃鱼,你就没开窍,顺手牵羊点什么?”

    女子小鸡啄米,赶紧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盒,“有的有的,我爹说这是当年其中一个王朝的末代皇帝,请那清德宗某位大隐仙精心铸造的一枚雕母祖钱。”

    她哭丧着脸,“怕主人等得不耐烦,我便着急赶路,我爹那密室,就只有放着这两样宝贝,取了水呈蠃鱼,再拿了这盒子,我就赶紧返回了,没敢去别处取物。”

    书生接过玉盒,打开一看,啧啧道:“还真是个不俗的宝贝,是任何一位商家修士都梦寐以求的极佳本命物。”

    书生笑道:“很好,从这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源王朝正统河神了,只差一个朝廷的封正诏书而已。没关系,我家里边放着许多盖好玉玺的诏书,年复一年,积攒了好大一堆。”

    她不敢置信,大难之后骤闻喜讯,恍若隔世。

    书生已经转身继续赶路,大笑道:“我只要愿意,让你当个江神娘娘,有何难?”

    她脚步轻盈起来,对那个背影,感激涕零。

    书生面带微笑,意态懒散,欣赏风景。

    让她从河婆升为河神。

    可不是因为什么一枚雕母祖钱。

    不是它价值不高。

    而是奴婢的家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就属于主人的家当吗?双手奉上,讨几句口头嘉奖,就已是莫大赏赐,如果胆敢不主动上缴,那就打个半死,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嘛。

    说到底,他还是看在那座大圆月寺的面子上,顺水推舟一把,说到底,那头老鼋以后极有可能会在他们杨氏的眼皮子底下……走江。

    有此善缘作为铺垫,他许多谋划,可以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只是想到这里。

    他脸sè瞬间yīn沉起来。

    谋划?

    到底是给谁谋划?自己吗?

    一想起先前那个家伙在祠庙的最后眼神,他就愈发心情不快。

    那种眼神,不是幸灾乐祸,甚至不是怜悯。

    说不清道不明。

    让他既费解,又愤恨!

    因为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可怜!

    他突然想起那两座山崖之间的铁索桥,以及那两头蝼蚁一般的妖物。

    宰了它们!

    就当是给那位好人兄的临别赠礼了。

    可就在此时,他停下脚步,脸庞扭曲起来。

    然后神sè缓缓舒展开来。

    “可以了,约法三章,不是儿戏。”

    原来是真正的杨凝性已经返回,微笑道:“远游万里,收获颇多,功成身退,有何不满?”

    那覆海元君也察觉到前边这个人的变化,驻足不前,满心恐慌。

    只见那人转过身,神sè温和,整个人的气度在她眼中,迥异于先前,只听他微笑道:“你且莫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凝性,来自大源王朝崇玄署,云霄宫。”

    女子就要下意识跪地磕头。

    书生伸手虚抬,让她无法跪下。

    书生轻声道:“同在修行路上,你我已是道友。以后你既不可妄自尊大,也不可妄自菲薄。”

    女子泣不成声,呜咽道:“奴婢记住了!绝不敢忘记主人教诲!”

    书生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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