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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何巧妙拉拢“前朝旧臣”魏檗,很容易成为大骊新帝的一块心病,久而久之,双方若无沟通,就会变成皇帝心中的一根刺。那么就需要魏檗和披云山,给一个台阶,让大骊朝廷可以顺势走下来,还要走得舒服,不生硬。

    所以当初朱敛和郑大风提及此事,为何魏檗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

    因为当时小院在座三人,一个比一个会下棋,皆是走一步算多步。

    魏檗犹豫了一下,“就不问我为何突然得知藕花福地的情况?”

    朱敛摆摆手,“不用告诉我。可以说的,我们三人早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方便说的,我们三人之间也无需谁问谁答,毫无意义的事情。”

    魏檗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朱敛赶紧勾肩搭背,双手举起茶杯,笑容谄媚道:“魏大神的敬酒,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饮尽杯中茶后,魏檗笑道:“可惜大风兄弟没在。”

    朱敛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做人这一块,你我都不如他。”

    魏檗没有异议。

    反正他魏檗也不是人。

    这个便宜是白占朱敛的。

    从这老厨子身上占点便宜,下棋也好,做买卖也罢,可真不容易。

    魏檗站起身,笑道:“就不打搅你做宵夜了。”

    朱敛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硬气的,这会儿我有些心虚了,以后我家少爷返回落魄山,我估摸着需要去你那边躲一躲。”

    魏檗有些幸灾乐祸,一闪而逝。

    朱敛起身去开门。

    那边有个双臂颓然下垂的黑炭丫头,在用脑袋敲门。

    应该是她没喊醒那位骑龙巷右护法的缘故。

    朱敛开了门,裴钱摇摇晃晃跨过门槛,颤声道:“老厨子,我睡不着,与你聊聊天,行不行?”

    朱敛关了门,笑道:“这有什么行不行的。”

    裴钱坐在凳子上,呲牙咧嘴,屁股开花似的。

    今晚她可不是什么睡不着,是硬生生疼醒的,是无法睡,她如今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以前说什么被褥才是自己的生死大敌,这会儿不就应验了?轻飘飘的被褥,盖在身上,真是刀子一般。

    朱敛问道:“不饿?吃顿宵夜?快得很。”

    裴钱摇摇头,病恹恹道:“么得胃口。”

    朱敛又问,“有心事?”

    裴钱嗯了一声,却也不开口。

    朱敛问道:“是欠债越来越多,心烦意乱?”

    裴钱点头,闷闷道:“老头儿说我还有几天才能破三境,到时候就勉强可以有一段光阴来抄书了,不过也没几天日子,很快就又要手脚不利索,烦死个人。”

    朱敛只是听黑炭小丫头说话,他不插嘴。

    裴钱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只大玉盘,“以前吧,在骑龙巷那边总想着哪天嗖一下,师父就回家了,这会儿我又想着师父回家,又害怕他回家,要是给师父知道我那么多天没抄书了……一生气一发火就把我赶出师门了,咋办?”

    小丫头皱着脸,噘着嘴,眼眶里泪花盈盈,委屈道:“师父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刚离开藕花福地那会儿,在桐叶洲一个叫大泉王朝的地儿,就不要过我一次的。老厨子你想啊,师父是什么人,草鞋穿破烂了,都会留下来的,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那会儿,我还不懂事,师父可以不要我又反悔,现在我懂事了,如果师父再不要我了,就是真的不会要我了。”

    朱敛轻声问道:“是怕这个?所以一直不敢长大?”

    裴钱艰难抬起手肘,抹了把脸,“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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