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已经闭关了。”

    陈平安伸手揉了揉额头,头疼不已,思量片刻,“也好,等于是帮我做决定了,陪邵剑仙去往南婆娑洲的第三个剑仙人选,有了。”

    是那位女子大剑仙,陆芝。

    其实她积累的战功,本就足够她离开剑气长城。

    看样子她是更想去蛮荒天下游历练剑,而非浩然天下。

    前提是她自己愿意离开剑气长城,坐镇倒悬山。

    不然别说是隐官头衔不管用,恐怕搬出了老大剑仙,一样无意义。

    可陆芝哪怕答应此事,她提前离开剑气长城,其实影响不小。

    就真的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陈平安伸手轻轻敲击栏杆,与邵云岩一起商量破解之法。

    是不是应该泄露些春幡斋议事内容,提早渲染一番,故意只留下自家那位米裕剑仙,好诱使对方权衡之后,立即出手?

    要不要通知已经去往蛟龙沟、雨龙宗一带的谢松花?陆芝,米裕,加上谢松花,以及邵云岩,只要对方现身,对方境界越高越好。哪怕是一头飞升境大妖,一样在劫难逃。

    两天之后,年轻隐官满载而归,礼物没少收。

    剑仙米裕留在了春幡斋。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春幡斋这场议事,只在一夜之间,就让整座倒悬山沸沸扬扬。

    大致内容,无非是剑气长城,与八洲渡船管事谈妥大局,一方出剑,一方出钱,合力应对当下那场蛮荒天下的攻城战。

    米裕,邵云岩,谢春花,分别隐藏在三个方向的渡船之中,连那三条渡船都不知晓此事,竟然能够让一位剑仙“护送”。

    西南扶摇洲,南婆娑洲,东宝瓶洲。

    悄然来到倒悬山的陆芝,坐镇倒悬山,负责随时策应某位远游的剑仙。

    扶摇洲渡船“瓦盆”之上,白溪坐在船舱当中,皱了皱眉头,有敲门声响起。

    不等这位元婴修士开门,屋内便出现了一位老者,撤了障眼法后,变成了一位意态惫懒的年轻人。

    白溪站起身,沉声道:“不知前辈造访,所求何事?”

    年轻人笑道:“不算前辈,我叫边境,来自中土神洲的小剑修,与你问些春幡斋议事的详细过程,再来决定要不要大开杀戒。”

    白溪默不作声。

    年轻人一双眼眸变作漆黑,伸手在桌面上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沙哑说道:“你家山水窟老祖与我是故友,他那件本命法宝,当年还是我送给他的一桩机缘,桌上这句话,每一艘‘瓦盆’渡船管事在死前,都会被他告知才对,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何每一个渡船卸任管事,不出几年就会暴毙?就为了藏住这个稀奇古怪的小秘密。你小子运道最好,生得晚,有机会熬到见着我,白白得了一桩泼天富贵。你这打不破的元婴瓶颈,遇见了我,自然能够被随便打破。”

    白溪立即抱拳弯腰,“恭迎前辈!”

    “边境”落座后,笑问道:“你和渡船,不会被人动了手脚都不自知吧?”

    白溪没有坐下,依旧站着,说道:“渡船早已仔细搜寻过,尤其是我这住处,绝无被动手脚的可能,至于那块玉牌,我都留在了倒悬山私宅当中。而且晚辈所有言行举止,都合乎情理,甚至事后还故意埋怨了几句,无非是做样子给春幡斋看的,那位心机深沉的年轻隐官,非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反而更会打消疑虑。”

    边境笑道:“什么玉牌?年轻隐官?说说看。”

    白溪先讲过了那枚玉牌的大致门道,得了眼前这位“老前辈”一句好用心、可惜不为我们天下所用的极大称赞,白溪随后仔细讲述了一遍春幡斋的议事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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