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很有把握,可是要想跻身飞升,难,剑修跻身飞升城,当然很难,不难就是怪事了。

    哈,我媳妇除外。

    陈平安笑了笑,得意洋洋。

    随即心情轻松几分,那个客栈掌柜,不是修行中人,说自己有那来自骊珠洞天某口龙窑的大立件,绘人物花瓶。

    家乡名为宝瓶洲。

    客栈与人云亦云楼,可算近在咫尺。客栈掌柜,极有可能与师兄崔瀺,早年多半是经常见面的。

    会不会那只花瓶,就是几片碎瓷的其中之一?

    不管关于那件花瓶的真相如何,大骊太后那边,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是已经知道他陈平安的十四境合道难题所在了?注定绕不过每一片散落各方的碎瓷?所以她要待价而沽,觉得只是一个玉璞境的落魄山山主,哪怕顶着隐官和国师小师弟的两个头衔,依旧还是没资格与她坐下来谈价格?

    陈平安收起酒壶,撇撇嘴,这个婆娘挺会打算盘,想得挺美啊。

    站起身,双手十指交错,舒展筋骨,在门外廊道来回散步。

    武夫十境,气盛一层,是陈平安与曹慈问拳的关键胜负手所在。输了,这辈子都没指望赢过曹慈,赢了,才有几分机会。

    记性极好的陈平安,所见之人事之河山,看过一次,就像多出了一幅幅白描画卷。

    那么陈平安每多听一句,多看几眼这人间,就像增添一笔描彩。

    纯粹武夫,一口真气。

    天下壮观,气吞山河。

    其实在跻身止境之前,陈平安是不清楚此事的,大概如崔东山所说,无心为之,最是有心。

    自从陈平安学拳以来,齐先生,阿良,崔东山,崔诚,顾祐,李二,老大剑仙,白嬷嬷……所有人都好像都在故意隐瞒,谁都不说此事。

    比如今夜大骊京师之内,菖蒲河那边,年轻官员的委屈,身边老夫子的一句贫不足羞,两位仙子的如释重负,菖蒲河水神眼中那份身为大骊神祇的自豪……他们就像凭此立在了陈平安心中画卷,这一切让陈平安心有所动的人事,所有的悲欢离合,就像都是陈平安看见了,想了,就会成为开始为心相画卷提笔彩绘的染料。

    仿佛整个人间,就是陈平安一人独处的一处道场。

    曹慈为何少年时就去了剑气长城,建造茅屋,在那边练拳?

    后来更是喜欢独自游历数洲,因此才会在那金甲洲古战场遗址,遇见郁狷夫。

    其实曹慈一样是早早为了气盛一层的“气壮山河”,在做铺垫。

    可能曹慈亏就亏在不太喜欢管闲事,所见之物,更多是山河万里,而不是人与人心。

    这就使得曹慈心境画卷的“彩绘”程度,还是不够多,尤其是不够重。

    当然不是说看过几眼山河,就是气盛一层的自家心相山河了,不然也太简单了,九境武夫只需御风远游,瞪大眼睛看遍九洲山河就是了,因为得是每一个由衷的认可与否定,才可以提笔描画,为白描画卷浓笔重彩。

    陈平安收起思绪,转身走入书楼,搭好梯子,一步步登高爬上二楼,陈平安停下,站在书梯上,肩头差不多与二楼地板齐平。

    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就像曾经的书楼主人,孑然一身在此世间读书,等到离去之时,就将所有书籍还给人间而已。

    ————

    仿白玉京内,老秀才突然问道:“前辈,咱俩唠唠?”

    老夫子一挑眉,“哦?”

    知道这个文圣打什么小算盘。

    一旦双方开始正式问道,就无暇顾及大骊京城那边的动静了。哪怕宁姚返回大骊,将一座京城砍了个稀烂,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