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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毓言转过头,愣愣道:“这位是?”

    那白衣少年笑道:“我姓崔,如今是蒲山云草堂嫡传弟子,下山历练,刚刚云游至此,就来见一见老朋友。当然了,我与周首席更是拜把子兄弟。”

    ————

    中土神洲,大雍王朝,九真仙馆。

    一处临水小谢,潭水清澈,水底游鱼,瞥瞥乎可数。

    此地是宗门禁地,就连祖师堂嫡传都不可靠近此地。

    仙人云杪,身穿一袭雪白长袍,正在翻看两封旧邸报。

    那个嫡传弟子李青竹,以前是变着法子找借口出门游历,由于在鸳鸯渚那边,挣了个“李水漂”的美誉,估计在甲子之内,是不太愿意外出抛头露面了。

    一位年轻女子姗姗而来,面容看似二十而弱,十五而强,不施脂粉,面若桃花,穿白绫绿裙,光彩动人。

    她名为魏紫,正是云杪的山上道侣,她也是一位仙人。

    云杪放下山水邸报,抬头问道:“进展如何?”

    有些事,有点见不得光,小心起见,道侣双方,都没有用上飞剑传信。

    魏紫嫣然一笑,“很顺利,要不是文庙规矩在,将咱们那位宗主大人变成傀儡都不难,只需说是封山,肯定神不知鬼不觉。”

    九真仙馆祖上阔过,传下来的法统道脉,极为可观,符箓派,丹鼎派,绿章宝诰,龙脉发丘,兵家修士,纯粹武夫,甚至是剑修,都有各自道脉一代代传承下来,而云杪的这位道侣,更是机缘极好,拥有一座煞气浓郁的破碎小洞天,是天下鬼修梦寐以求的风水宝地,而她也确实凭借秘境里边的几道远古术法,当年从一个原本无望元婴的金丹女修,在转去鬼道修行后,从此破境顺遂,势如破竹。

    云杪盯着她,提醒道:“绝对不可如此行事。”

    她伸了个懒腰,“省得省得。”

    “省得”一语,是她的家乡方言。

    南光照所在宗门,大半底蕴,都在飞升境的祖师一人身上,境

    界,天材地宝,神仙钱,都是如此。

    一众嫡传当中,明明不缺资质不错的弟子,可是到头来,南光照就只扶植起个玉璞境修士,当那绣花枕头的傀儡宗主。

    结果即便如此,南光照还是死了,而且死得极其意外。

    除了在山门口那边尸首分离的南光照,还有一行剑气凛然的刻字,“手刃南光照者,灵爽福地,剑修豪素。”

    豪素?

    当时几乎整个浩然天下,都不知道此人是谁,又如何能够手刃一位飞升境大修士。

    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位飞升境剑修?又为何如此籍籍无名?

    要知道那场架,都死了一个飞升境老修士,竟然就连宗门那边都来不及出手阻拦,一场捉对厮杀就已经落下帷幕。

    而老祖师南光照这么一走,可不光是身死道消那么简单,身上的几件咫尺物,都一并被剑光销毁了。这就意味着宗门的家当,最少一下子就没了大半。

    宗门财库,再戒备森严,哪有一位飞升境老修士随身携带,来得牢靠?

    老祖师南光照本就不得人心,那些个空有修道资质却境界停滞的老元婴,早就满腹怨言了,所以等到南光照身死道消,一座宗门,就此人心涣散,那些供奉,客卿,早就通过飞剑传信,与宗门撇清关系了。就连一些个祖师堂嫡传弟子,都四散离开,另谋高就去了,反正以前是南光照有钱不给别人花,如今宗门是真的没钱了。

    所以等到仙人云杪一出手,名义上是缔结盟约,其实一座宗门,就等于成为九真仙馆的附庸山头了。

    当然不是那个玉璞境半点不怕引狼入室,实在是两害相权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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