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总归是中了毒,还是会损害身体的;常玉娇还在张英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受苦?

    梁翊坐在门槛上,孤独地看着雪花飘零,心想,冬天真是个让人惆怅的季节。

    雪静静地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雪停了,灿烂的阳光照映着厚厚的积雪,天地间明亮得晃眼睛,但就是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黄珊珊一起床,就大呼小叫起来:“哇!好大的雪人!”

    院中靠近南墙的一角,确实有一个巨大的雪人,跟梁翊差不多高。雪人身上的雪十分厚实,像是被结结实实地捏过一样,两只胳膊也是用粗壮的木柴撑起来的。两块黑炭打磨了一下,变成了雪人漆黑的眸子,一根鲜嫩的胡萝卜做了它的鼻子,一盒红胭脂做了它的嘴巴。

    黄珊珊还没洗脸,也没套上棉袄,就抱着雪人摸个不停,还是雪影劝住了她:“珊珊,外面太冷了,穿好衣服再出去玩!”

    黄珊珊将白嫩的小脸贴在雪人的胸上,陶醉地说:“不,这是翊哥哥给我做的雪人,我要跟雪人玩儿!”

    梁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堂屋。黄珊珊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哥哥,欢快地说:“翊哥哥最好,每年都给我堆雪人!”

    梁翊弹了她脑门一下,说道:“才不是堆给你看的!”

    黄珊珊佯装生气,松开了手,在饭桌旁边坐下,往嘴里丢了一块糖糕:“翊哥哥,雪影姐来了以后,你这房子根本住不了这么多人了,你现在还在皇帝身边当着大官,换个气派的房子呗!”

    “你翊哥哥被一堆事情缠得晕头转向,你就别给他添麻烦了。再说我住几天就走,何必为了我换个大房子?”雪影笑着说。

    “成亲之前,会搬进大房子的。”梁翊看着一家人,心里一片柔软。

    “我不管,我要等翊哥哥搬进大房子再走!”黄珊珊嚼着糖糕,一脸欢喜。

    他们刚吃完早饭,楚寒来找梁翊。冯巍还算尽职尽责,盘问了半天才把楚寒放了进来。原来楚寒一早就听说了昨晚在暖玉宫的那一场纷争,他担心梁翊的安危,便第一时间过来看他。

    在听梁翊说明原委之后,楚寒气得拍桌子:“就因为映花不听话、丢了脸面,太后就要毒死她?世上哪有这么狠心的娘?”

    “夏太后这一生,从来就没有输给过别人,她也不允许任何人赢过她。如果映花能嫁给我,那就是映花的胜利,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对她来说,权威不受到挑衅,远比其他东西更重要。”梁翊攥着拳头,皱眉说道。

    “这种人,简直是怪物!”

    “就是因为她这种性格,先皇才不喜欢她;像蔡赟、江统之流,就算对她有诸多怨言,也会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我父母就是太耿直,所以才会落得那么惨。”梁翊掰着细长的手指,神色凝重。

    “哦?夏太后为难过你父母?”楚寒疑惑地问。

    “啊?!”梁翊自知失言,急忙掩饰道:“我爹从兵部尚书,沦落到一个军器局的府监,还不够惨?”

    楚寒点点头,深表赞同,又劝道:“梁大哥,有了父母的前车之鉴,你就别老跟她作对了。她作恶多端,老天爷肯定会惩罚她的。”

    梁翊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映花,对楚寒说道:“楚寒,我想劝你来着……”

    “是不是想劝我离你远一点?最好不要再来找你?”楚寒狡黠地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

    “梁大哥,相处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脾气吗?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跟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让人家帮一点忙,就给人一种无以回报的感觉。”楚寒喝了口茶,继续说了下去:“你好歹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江湖上的热血男儿,应该豪迈洒脱,哪儿会像你这般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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