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百发百中的时候,就教他射箭。云冉很是期待,因为在他眼中,射箭的梁翊简直如天神一般潇洒。
云冉拉起弹弓,瞄准了一只燕子,不过他是舍不得开弓打它的。只是在他瞄准了之后,却发现有人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赶来。他们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有人在后面步行,可他们都是满身血污,凶神恶煞。
云冉吓得一骨碌跳进了院子里,朝着书院的方向跑去,父亲正在那里照顾霍乱的病人。他一口气跑到父亲旁边,气喘吁吁地说:“爹,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
“怎么了?我不是不让你进来的吗?”云弥山一见儿子没带口罩,也没蒙面纱,顿时就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看起来好凶……”
云冉紧张地抠着手,云弥山又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便知夜秦人杀过来了。不过这几天,他召集了很多人来安澜。他们翻过了崇山峻岭,聚集在了翠屏山。他们武功虽不如四大刺客,但也可以在外面抵挡一下。云弥山正在心中盘算,一个病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然后毫无征兆地喷出了一堆呕吐物,不偏不倚地溅了云冉一身。
“云冉!”
云弥山发疯般地摘下手套,擦干云冉脸上的污物,又匀速地剥下他的外衣,抱着他冲出了书院。到了自己客居的小院,云弥山停住了脚步,盯着那些一身杀气的夜秦人。
云冉害怕地抱住了父亲的脖子,扭过头不敢看他们。
“把这俩杀了,然后再把后院那些病鬼给杀了!”军官吩咐道。
“兴不义之师,又做伤天害理之事,你也不怕损你们夜秦的阳寿吗?”云弥山正气凛然地斥责道。
那个军官显然一句也没听懂,不过他也没有耐心仔细追究这话的意思,他做了一个手势,手下的人呼啦啦地围住了云弥山父子二人。
“爹!”云冉将云弥山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云弥山却将儿子放下,冷静地说:“云冉,别害怕。我大虞的子民,宁可站着死,也不会屈膝求饶。而且在死之前,你我要奋力反击,知道了吗?”
云冉懵懵的,但爹说的铿锵有力,他便跟着点点头。他鼓足勇气,从怀中掏出那只小巧的弹弓,夜秦人都哄笑起来,心想玩弄玩弄这个小孩子也不错。云冉憋红了脸,他拉开弹弓,瞄准,射击,正中那个军官的眼睛。军官惨叫一声,一把捂住了眼睛。
云冉开心地跳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夜秦人被这个小孩子捉弄,都是十分愤怒,再次围了上来。云弥山将云冉藏在身后,势大力沉地踢了一脚,几个夜秦士兵像叠罗汉一样仰面跌倒在地,而他则敏捷地抽出敌人手中的刀,镇定自若地挥舞起来。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实战了,可他上手很快,刀光闪烁,那些夜秦士兵竟靠近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打倒了多少个,云弥山渐渐感到筋疲力尽,不由得哀叹自己终究不是专门习武之人。他的后背被划伤了,鲜血染红了衣衫,云冉惊呼道:“爹!”
“云冉,爹没事,爹替你挡着,你瞅准机会,跑去越王府找陈先生,知道了吗?”云弥山跪再地上,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要走,我要和爹在一起。”云冉说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大喊一声,便疯了似的朝一个夜秦士兵冲了过去。那夜秦士兵冷冷一笑,将刀尖对准了云冉的胸膛,要看云冉就要撞上去了,云弥山绝望地喊:“云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把大刀旋转飞来,明晃晃的刀刃画着圆圈,夜秦人来不及躲闪,一时间鲜血四溅。最后,刀刃削掉了那个夜秦士兵的一半脑袋。云冉吓得呆在原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那把大刀还没有落地,一个矫健的身影便飞了过来,他一个跟头落地,接住了自己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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