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知流年,他已经登基数年,却再也不见他的踪迹。

    皇帝手执白梅,挺直腰背,目光疲惫倦怠,深沉晦暗,生机抽丝剥茧从眸子深处消失,一步一步往前走,前面是琉璃飞檐,金銮殿,他有着后宫三千,每一个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可他却消失无踪。

    风一吹,白梅落地,白雪覆盖,脚一踩,碾落成泥。

    他还去讨谁欢喜?

    拱手江山他也为之不屑。

    想起一事,他头也不回,声音冰冷:“莞嫔窥视帝踪,其心不轨,着降为答应,剥夺封号。”

    他想,要重新弄个棋子去弄死年家,好在老八十四都老实,除了太子外哥几个兄友弟恭,咱老康家不缺人,哥几个能把领兵打仗管理六部三卿编修书库都齐活,还会赚钱。不怕几个小跳骚。

    就是太过思念他。

    红砖青墙,四四方方的天空,漫天白雪,寒冷彻骨。

    苏培盛看着地上的失魂落魄的女子叹气:“莞问嫔,不,甄答应,请吧!”年轻的小答应不懂事,争宠花样百出,成一宫主位,何必去学这下作手段?也算她倒霉,莞嫔入宫以来甚为得宠,与年妃相互争锋,眉宇间那份相似让万岁爷容忍许多,她的那些手段哪个不知道?可惜,年年这个时候,都是万岁爷忌讳的时候。他跟在身后,好似看见那个还是四阿哥的人,折摘喜欢的梅花送给心爱的少年。

    谁若惊扰,便是万劫不复。

    莞嫔这是被谁指点了吧……

    苏培盛摇摇头,有几分羡慕给先帝守陵的前大总管李德全,唉,守在那里,在万岁爷前面可有着天大的脸面。

    苏斐取得药后不再停留,连夜策马狂奔,赶回塞外。康熙的病不能再拖,回去的时候满身灰尘,厚厚的泥土在衣袍外凝结成泥块。

    狂奔入帐,将熬好的药给康熙灌下

    。男人咳嗽两声,脸色苍白消瘦。

    十四与胤禵在帐内。

    “这次回京,你可有见到四哥?”

    十四问他。

    “见到了。”

    “这药是他给的?”

    “不是……不过,他倒是有准备,我抢先一步。”苏斐想想胤禛,决定不黑他,在十四心里给他哥伫立一个伟大的形象。

    “太子如何?”胤禵问到点子上,他与胤祯俱是担忧康熙,不过比之胤祯,他更多一份关心自己的对手,虽然放下争夺之心,可一个是嫡子一个是长子,彼此之间争斗数十年,算是知根知底他能放下,那太子呢?有索额图在,太子会没有蠢蠢欲动之心?别以为他是瞎子,派去京城的人马好几拨,没一个回来。

    苏斐眼里只有康熙,给男人擦去额头汗水,回头,目光森冷:“派去取要的三批人马都被太子扣下,没有一个回来,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胤祯与胤禵脸色剧变。

    “可恶!”胤祯握紧拳头,眼中怒火闪烁:“那是皇阿玛!他是阿玛最疼爱的孩子,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

    早没了,莫说太子,胤祯与胤禵若不是跟康熙单独处出感情,只怕也是没良心的。

    所以,指望太子的良心?

    天大的笑话。

    “莫急,等回京之后,再细算这笔账,京中有胤禛与胤禩,暂时出不了乱子。”他冷冷淡淡。

    胤禛与胤禩联手还奈何不了太子?又是一个笑话。

    康熙喝下药后第二日醒过来。外面一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明媚,皇帝脸色疲惫,眼中却笑意盈盈。看着苏斐,温柔多情,舍不得移开,恨不得将他吃下去。苏斐在熬鸡汤,将上面一层鸡油舀去,头也不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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