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其实真正不得安宁的,是我啊!”

    莫名的,刘曜回忆起中原逃亡之始,也是在忠心属下的舍身阻拦下,他才能涉水过河,踏上逃亡路,本以为大难不死,必能报仇,没想到这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惨!

    想到这里,刘曜的心里,就有种憋屈到难以舒展的感觉。

    “我这次过去,只杀了个无足轻重的陆区,按陆区死前求饶的说法,他和陈止是政敌,更是王浚的心腹,若有他出面,在王浚面前挑拨一番,足以让陈止丢官去职,但我执着于要亲自手刃陈止,又觉得是陆区为了活命的说辞,没有采纳,现在想来,当时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因为接连得胜,在朝中和战场皆得意,忘乎所以了!以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愤怒、不甘,混合着后悔,又憋在心里,让他越想越是难受!

    “我去了一趟,到底是干嘛的?自己损兵折将、身受重伤,平白送了陈止一份功劳!简直岂有此理!”

    剧烈的情绪变化,使刘曜对身体的掌控错乱,加上精疲力尽,又身受重伤,一个气急攻心,口中泛起血腥味,而手臂上的伤口更是再次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大王!”

    “大将军!”

    “主上!”

    几名武士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护持,用草药和药布给刘曜包扎、止血。

    一阵手忙脚乱,伤口终被控制住了,而刘曜本人则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呼吸微薄,气若游丝,却还保持着一分神志,他低语道:“这片树林,因刘琨居于雁门,所以控制不稳,时有他的斥候在林中穿梭,不可久留,须尽快离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段话说完,旋即就昏迷过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林中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几名匈奴武士顿时警觉,意识到是有人过来巡查,第一时间护着刘曜隐藏起来。

    随后,果然看到几名汉家斥候靠近过来……

    ………………

    “嗯……”

    当刘曜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大帐的顶部。

    “这里是……?”

    他失身出声,随后被耳边的惊喜声唤回了思绪,一转头,就见到了一张面孔,那是一路上护持自己的武士之一。

    “大王,您终于醒了!”此人悲喜交加。

    从武士的口中,刘曜知道了后来的事情。

    林中遭遇汉家斥候,引来了一支小队,匈奴武士们在付出近半的人数后,由最后的五人将刘曜带出了森林,回到了匈奴国控制的疆域。

    回到匈奴驻军之地后,就有大夫过来,给刘曜诊治,稳固了他的伤势。

    这个时代,这种伤势,致死的可能极大,刘曜能活下来,实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也多亏他自幼习武,体格强健,求生欲望强烈,才能熬得过来。

    “他们几个人没有走出树林?”刘曜的精神衰落下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袖,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这次真是损失惨重,越发悔恨起来,但与此同时……

    “陈止这个人谋划众多,此人若是不除,绝对会成我族大患!我这次虽然损兵折将,但至少证明了陈止的威胁,那就不能耽搁,待我在军中安排好,就要回朝,禀明王上和众臣,让他们除去这个威胁!嗯?”

    一口气把话说完,刘曜喘息着停下来,却注意到那名武士的面色有些不对,心中一动,问道:“莫非王上那边,有什么话传来了?”

    武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王,您出击的时候,随军司马就把消息传去南边了,等损兵折将的消息传来,您又受了重伤,大臣就上书王上,说您因私废公,没有资格掌军,连几位大王、长老都出面了,王上受不住众臣烦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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