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被他们尊敬的先生,会遇到何等对待,毕竟那位大将军的恶名,他们早就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却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位就忽然回来了,而且看样子,情况还不错。

    “让你们担心了。”一见几人表情,鲍敬言就明白了他们的心里,不由有些感动,“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们,你们的那位大将军,已经同意让我离去了。”

    “什么?”

    众人闻言都很是意外,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和传闻中,那位大将军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再加上刚才两名亲兵的粗暴态度,都让他们觉得不对劲。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便又都放下心来,更有人出言恭贺,因为对鲍敬言来说,这毕竟是个好事。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不少人都露出了遗憾和失落之色。

    在鲍敬言被软禁的这段期间,他与众人混在一起,没有架子不说,还会教授他们学问和道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学问、学识世袭的时代,普通人能学一点东西,是非常不容易的,哪怕是兵营中的大老粗也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鲍敬言一走,那他们自然是没有机会在学的了。

    “我向大将军建言,希望能带几个人回去,你们若是有心,可以随同我去,若有家小,也可以一并带着,相信太守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正当众人心思起伏之际,鲍敬言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让众人一阵意外,继而表情各异。

    到了最后,真正随同鲍敬言离开的,竟然只有王构一人,而他也是孑然一身,没有亲眷的拖累。

    “唉,老张他们的几个,其实也想来的,但他们各自都是宗族,当兵的这些年,也全靠着族中找来哦妻儿老小,加上兄弟姐妹太多,不可能说来就来,割舍不下。”

    坐在马车上,王构还在提几个同袍解释。

    鲍敬言则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希望他们平安吧。”

    他的话很豁达,但王构听着却很伤感,这位年轻人很清楚,鲍敬言这样的人,和自己等人本没有什么交集,这次离别,可能此生便再也无法相见了。

    就这样,怀着沉重的心情,王构踏上了旅途。

    鲍敬言却是坐在车上,回忆着王浚告诉他的些许话语,脑子里还残留着余韵,忽的笑出声来,让王构一阵诧异。

    鲍敬言也不解释,只是在心里思量着。

    他虽然知道陈止有着计划,针对棘城围困也好,还是面对王浚的打击也罢,都有着底牌,但同样也有风险,至少对他鲍敬言而言,两种结局都有可能。

    却没有想到,陈止最后会给他这么一个巨大的惊喜。

    “击败段文鸯也就罢了,连那阮豹居然也败亡了,这阮豹领兵出击,绝对是计划外的事,能将此人战败,那整个代郡的局面,基本上就稳了,就算是王浚亲自带兵过去,也无力回天,也难怪他会将我放了,还让我回去带话,似乎是要修补关系,不过……”

    回想起自己与王浚的对话,鲍敬言又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真要和解,无非还是拖延时间,北上失利,镇压代郡失败,名声和实力都受损了,原来被强行压下来的事,肯定要有所松动,这地盘越大,底下的人越多,心思越复杂,一切顺利的时候还好说,现在稍微有点颠簸,光是平息下来都要花费时间,但等他准备好了,肯定也会找回场子,重振声威。”

    话虽如此,但鲍敬言却一点也不担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局面颠倒,该担心的是王浚才对,以太守的精明,现在打下来的局面,足够奠定一个相当不错的基础了,要说有什么可惜的……”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在王构疑惑的目光中,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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