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尤其是海上不像陆上,有路供人选择,辨明方向也很简单,海上则不同,需要大家仔细辨明航向,这是个比较考验经验和技术的行当,还有驾船,掌帆等事,都需要老水手来做。
标准的团队作业,国力稍微弱点都不成。
杜伏威建立的长安海事学院教导的其实就是这些东西,杜伏威对此还是比较期待的,当年他从江都驾船出海,大家可都是用命在赌。
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敢驾船远离海岸,就怕迷了路或者翻了船,把大家都葬送在海里。
如果有一所专门教导人行船的书院,情况估计就会有很大的不同,懂得行船的人多了,代代相传,将来出海便能平安许多。
皇帝就是皇帝,有长远的眼光,比俺这些粗人强的多,当年怎么就想着填肚子了呢?杜伏威想着,顺便拍了拍皇帝的马屁。
于是他便很是自责,觉着自己有点鼠目寸光,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李破起兵时的主要目的其实也是填饱大家的肚皮,其他事……去他娘的吧,先吃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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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在前进中的队形现在呈现梭形。
杜伏威领中军,旗舰位于大军正中。
前锋则由王雄诞率领,位于大军正前方,左右则由文士弘,陈凌两人率领,后军则是西门氏在掌管。
这些都是大唐如今最为熟悉水战的将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如果要都葬在海上,大唐水军必定元气大伤,好多年也别想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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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汹涌间,船又急剧的晃动了两下,随在杜伏威身边的崔敦礼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海里。
这位世家子作为大唐的使节随军出海,这些天可没少吃了苦头,开始时就吐的昏天暗地,近两天才稍稍缓过劲来。
他身边的护卫一把把他抓了回来,死死按在船板上。
杜伏威转头看了看,无良的笑了起来,他和崔敦礼是在洛阳汇合,相处了不少时日了,嗯,总体来说大家不是一路人。
崔敦礼不但出身名门,而且文武双全,从小就是按照出将入相的标准来培养的,杜伏威是什么人?这两位要是能说到一处去,那才叫见了鬼呢。
“外面风浪大,崔少卿还是回船舱去歇一歇吧。”杜伏威笑着劝道。
崔敦礼白着一张脸,目光涣散,世家子的气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此时颇为虚弱的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唉,这就是殿下说的风平浪静吗?”
他已经在船舱中呆腻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十分不愿再回去那阴暗潮湿的船舱之中,身心备受折磨的他在心里则在不住向漫天神佛求得保佑,赶紧结束这趟见鬼的行程。
体验太差了,出京的时候他还以为能坐一坐当年杨广三下江都时的楼船,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没想到竟是如此糟糕。
他也不想想,杨广下江都走的是河道,那能和海上比吗?连船都没怎么坐过的他,秉持的是纯粹的北人思维。
真到了海上他就彻底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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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哈哈大笑,“老兄啊,海上风大的时候你是真没见过,这点风浪算得了什么?不过崔兄也不必担心,再过上两日咱就快到地方了。
你可要挺住,别让新罗来的小娘子瞧了笑话,不然的话,到了新罗许就不好跟他们说话了呢。”
这厮跟东南亚的土著打了不少交道,知道海外之人仰慕的是什么,刀枪可以让他们畏惧,去到哪里都不会吃亏,可要得人真心敬仰,却还是需要崔敦礼这样的人才行。
崔敦礼无奈的点着头,可让他这会撑起世族的架子来,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