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敢参劾于他,哪怕当庭抗辩,也不能让他们如意,吏部侍郎不做满一任,他还就不挪地方了。

    之前裴世清辞官,他就老大的不满意,觉着裴氏中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不堪重用。

    在关键时候,总想先保全自身,再有才干又能如何?

    至于裴世清是不是想保全自身,还是年纪老迈才想着辞官归养田园,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反正房玄龄就认为,裴世清在此时辞官,定是存了畏难之意。

    他的看法不能说不对,裴世清年纪老大,想要保全令名,不想给两个野心勃勃的后进之人顶缸,也是情理之间的事情。

    而王泽继任之后,自然是先要适应一下吏部尚书的职位,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更不会方一上任,就把两位侍郎引为心腹,毫不犹豫的替他们来撑腰解难,那样的话在政治上就太不成熟了。

    所以在事实上也就造成了裴世清离任之后,房玄龄和颜师古两人压力倍增。

    此次房玄龄随驾北行,房玄龄倒也清楚,离开京师一段时间,对他是有好处的,皇帝给予的是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和维护。

    …………

    房玄龄在河边负手而立,几个护卫散开在周围,看着大半夜还要这空旷之处闲晃,不去休息的房侍郎。

    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是走的欲仙欲死,赶紧睡上一觉才是正经,在这里乱走,怕不是有毛病吧?

    房玄龄倒是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只是心事太多,散步排遣一下而已。

    他的诗才也不太够,塞外的月色自与中原迥异,此情此景也颇有意境,可惜他吟哦不出好的诗篇出来。

    皇帝出塞之后,跟臣下们商议的就都是与突厥有关的事务了。

    方才问的那些事关西突厥王账,作为吏部侍郎,答对的可还好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应对东西突厥的大策前些年应该就已经定下来了。

    至于是谁参与制定的,房玄龄不太清楚,只不过临到出行,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些记录之类的东西,让他明白此行前后之因由。

    那里面自然是记录着一些有关朝廷应对突厥的国策,支持突厥王庭重回西域就是其中之一。

    即便他是吏部侍郎,已经进入到了朝廷高官的行列,看过这种政策性的资料也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有很多东西朝廷都是一直秘而不宣。

    比如说这些年跟突厥交好,大家都知道此事,可到底为什么要与突厥交好,大部分人其实只是看个表面,深究下去也是众说纷纭,朝廷也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的意思。

    此时考验的就是各人对朝廷大势的判断力,如果你能把住脉搏,顺势而为,那么在仕途上就很可能会更进一步。

    为官之人到了房玄龄这个地步,这一点尤为重要,若是你连朝廷政策的大方向都把握不住,可能仕途也就止于此时了。

    而房玄龄在营帐之中的应对,正是基于自己对朝廷大策的理解而做出的反应。

    皇帝是如此的胸有成竹,再加上对之前那些国策的强硬执行力度,于是房玄龄大胆进言,做出他认为符合皇帝预期的答对。

    好像是做的对了,皇帝令他拟诏,斩杀西突厥来使,只不过方法上……让他没办法多做评价。

    不过他还是体会到了国与国之间交往的凶险之处,来的可是西突厥王子,前些年人家来的时候,皇帝还设宴款待过他们,足可谓待之甚厚。

    几年之后再来,却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便要奔赴黄泉。

    为官这么多年,房玄龄已经见过太多的险恶,可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之下,在皇帝道出那声斩字之后,他还是觉着有些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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