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两个队正不很恭敬,施礼完毕便瞪着眼睛看着徐世绩,好像要干上一架似的,反而是徐世绩态度很是不错。
笑着便问,“我这里只想问一下,你们从军几载,立功几何,考功之上可有差错?”
年轻一些的汉子立马觉着好像遇到好事了,直突突便大声道:“回禀将军,俺大业十三年从的军,去草原走了一趟,斩首两级,后来大军去幽州,俺随在段将军麾下守云内,突厥来犯,俺又斩首两级。”
“然后,再随大军北上草原,那次俺斩杀了六个突厥人,回来队正高升了,俺也就成了队正,破李神通时,俺便在李将军麾下效力,有破阵之功,本来应该能再升旅帅,可……带人追敌的时候,没听清楚军令,多杀了些人……军功就没了。”
说到这里,这个家伙有些不忿,随即便谄笑着道:“将军能帮俺说个情不,那会真的太乱,俺确实没听到降者不杀的命令,再说了,大家伙那时也杀的有点收不住手,所以才落了不是……”
徐世绩哭笑不得,摆手让他住嘴,接着便问旁边的那个汉子,“你呢?”
这人看上去就有点可怕了,脸上一道刀疤,从左边额角一直划到左边下巴,就像左边脸上多了一条蜈蚣一样,目光冰冷而又桀骜。
显然不喜被这么当场询问,可也只是微一踌躇,便道:“末将周奉,立下的军功不少,可却记不太清了,若将军无事,末将这便告退了。”
张士贵在旁边听了,心里终于乐了,叫你戏耍,碰到愣头青了吧?
可这会儿其实他也已暗暗心惊,前面两个都是老卒无疑,只需瞧瞧经历,若是有这样的人在当初的义军当中,他肯定是要特意拉拢的,怎么也不会让其到现在还只是个队正。
而这个年轻的队正更不得了,把突厥人的脑袋都拿来当军功了,显然是骑兵中的精锐,军中常说的勇猛之士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怎么能因为杀了点降俘就功过相抵呢?
而由此看来,汉王跟北边突厥当初打的很凶啊……
那边徐世绩却知道出岔子了,一声末将,在军规越来越严厉的晋地大军当中,便也意味着这人曾经最小是个校尉,娘的,代州骑军当中的校尉……哪个是好惹的呢?
别看现如今骑军越来越是庞大,可只要能身任校尉之职的,却各个都能实至名归,身上的军功更是灿烂之极。
当然了,徐世绩也不是什么善人,不愿得罪代州老人是一回事,可要真得罪起来,那也就得罪了。
只见他眼睛一瞪,立马阴森森的冒出了些鬼气,“说。”
那人嘴角耷拉一下,对视之间也没什么惧色,但还是道:“俺是马邑人,大业五年从军,当初只是个队正……”
说到这儿,他自己先笑了笑,显然是想到从军多年,到了如今却还是个队正,确实有点不好见人了。
“大业七年秋,随将主征伐辽东,差点就能看见平壤城了……回来的时候是大业八年腊月,功劳苦劳无数,却没人跟咱们来记什么军功,倒是将主见咱们不易,升赏了一些,俺就是那会儿成了旅帅。”
“后来征兵,俺又成了营尉,大业十一年,突厥人南下,俺们随将主先是在云内城下破敌两万,战后才从降俘口中得知,突厥悍将仆骨吉思被咱们给宰了。”
“再之后,将主领咱们出城,趁突厥人北归的时候,在冰天雪地里杀了个痛快,嘿嘿,那会的军功没法记述,按隋军赏功之法,咱们几千人各个都能弄个将军来当当。”
“后来大小战事无数,俺也做到了校尉,光草原俺就去过三次了,哪次不是满载而归?将主那会儿就跟大家伙说,再要升迁,靠的大抵也就不是军功多少了,而是才能如何。”
“俺们倒也知足,大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