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喝徐世绩一听这话,心里都道了一声,成了。
徐世绩马上附和道:“老师说哪里话,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是大将军也不能不认自己的老师不是?
再有,那可就借老师吉言,日后学生怎也得取个大将军给老师瞧瞧。”
李靖醉眼迷离,点着徐世绩就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了这个弟子……”
也就是喝多了,不然李靖就算心动,也绝对不会这么贸贸然的答应下来,要知道他现在可不是收个入室弟子那么简单,而是给汉王寻了个师弟。
你这要不告诉李破一声,在他那里备个案,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可谁让李靖办事就是这么个风格呢。
元朗这个坑货其实心里也没数,高兴之下又陪姨丈喝了许多,敲定了日子来正式拜师,这才和徐世绩扶着大醉的李靖回去后宅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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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另一边,太常寺卿何稠府邸。
和其他人住的都颇为“寒酸”不同,何稠家在京师的宅邸一直没有被别人占用,何稠在前隋乃顾命之臣,别的不说,这府邸就不可能差了。
比之晋阳王氏主宅差了许多,可也是屋宅连绵,仆从众多,是京城中大宅中的一个。
这些年何稠流落在外,家中只靠他的两个儿子以及几个女婿支撑着,也是颇为艰难,毕竟何氏的根基还很浅薄,与那些大家族确实无法相比。
等到何稠回到长安,一家人真的是望眼欲穿,终是将老爷子给盼回来了,这些年只陆续得了些音讯,知道老人家在晋地为官,过的很是不错,家中子弟放心之余,却是断不敢声张出去。
何稠回来了,阖家团聚,除了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球之外,何氏的门庭也突然光亮了起来,很多人前来拜访,其中不乏名重一时的人物。
何稠是个官迷,自然很是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是还有更吸引他的东西在,不几日就到皇城里去当他的太常寺卿去了。
今日老头回到家中,也不知谁得罪了他,发起了邪火,不但给了倒霉的小儿子两巴掌,还把几个从晋地带回来的得意弟子叫到跟前,挨个训斥了一顿。
大家摸不着头脑,只能噤若寒蝉的伺候着。
啪的一声脆响,何君泰脸上又挨了一下,他捂着红彤彤的脸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心里却是委屈的不行。
他今年也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在晋阳过着舒坦日子,只要他不去杀人放火,除了少数那么几位,满晋阳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多好的日子啊。
现在可好,回到长安来了,长安里尽多招惹不起的人家,因为父兄的告诫,他连大门都不怎么出了,这还不成,人在家中坐,大巴掌就从天上掉下来,啪啪的打他的脸,你说他招谁惹谁了。
而何稠还在气冲冲的来回转着圈,七老八十的人了,精神头依旧足的很,与元老头有的一拼,而关西人家一生气就喜欢动手的毛病,何稠也没忘了。
徒弟们被他赶走了,儿子还在,他一瞅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这气就又嗖嗖的往上窜。
“你回来才几天,啊,竟然又纳了两房,你给我多生几个儿子老子也不拦着你,可你瞅瞅,光打鸣不下蛋……”
说到这里,怒气再次上扬,甩手就又来了一巴掌,这下有点狠,弄的他手疼了,老头抖了抖手,开始到处瞄有什么趁手的家伙没有。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他大儿子何君尧匆匆跑了进来,来的匆忙连官服都没换,上来一脚踢翻了弟弟,怒吼了几声,这才转身扶住父亲的胳膊,将父亲扶到榻上坐好。
“阿爷因何动怒?发这么大的火,旁人也就罢了,可别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