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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许多人家一样,对于家中长子总要给几分脸面,何况何君尧也已有六十多岁,这些年持家不易,看上去和何稠更像是兄弟两个,而非是父子。

    何稠发泄了这一阵,也觉着累了,饮了几口半温的茶汤,长长叹息了一声,半晌不语,把何君尧唬的够呛。

    早年间何稠在长安的时候,何君尧兄弟还不怎的,有时甚至在想,以他们兄弟得本事,若非阿爷名气太过响亮,不定他们也能做出一番不让于父祖的事业来。

    可等何稠没了消息,兄弟两个才发觉,他们差父亲远矣,勉强能维持住家声,还是因为他们早年随阿爷做过一些事,加上阿爷的故旧门下帮忙的缘故。

    这些年下来,他们越发认识到,阿爷才是家中的定海神针,只要阿爷还在,家中就不愁什么。

    “是不是太常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是谁惹了您不高兴……阿爷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人敢说三道四,咱们就去宫中评理,总归不会吃亏的。”

    说着说着他却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他家阿爷眼圈已经红了起来,不一会竟然泪珠子也下来了。

    “你说俺兢兢业业……勤于王事……这么多年不敢怠慢分毫……怎么就……真的是俺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