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那哑哑的声音道:“姑娘,你饿了吧?我……我给你换了新的人,这个人长的好看,你喝一口吧。”

    她听到有女人的声音,虚弱的说了一句,“不要……”

    然后又听到脚步声过来,这次脚步声沉重,似乎是一个人抱着一件重物过来,停在她跟前时,她又听到那女人轻微的挣扎声,“不要……我说了不要……”

    “不行姑娘。”那人很坚定,在从善眼前蹲下。

    从善只觉那冰冰凉的手抓起了她的腕子,她想起林律说的双腕割开,放血而死,心里就是一寒,她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

    腕子被一拉,从善立即开口道:“我有|病!”

    那拉住她腕子的手就是一顿。

    从善抽着冷气,颤巍巍的飞快道:“我……我染了传染病,我还中了一种叫百夜香的传染病,若是姑娘喝了我的血,也会被我感染的!姑娘千万要三思!”

    寂静的房间里,她听到那虚弱的女人气若游丝的吃惊道:“百夜香……你说百夜香?”

    “是是是!慢性剧毒百夜香!”她忙道。

    忽然她的袖口一紧,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手指碰在她的手背上,不是那冰冷的手,是一只柔弱又滚烫的手。

    她听到那女人急切的问她,“你……你是宫里人?百夜香不是宫里……才有的吗?你是宫里的人吗?”

    从善一愣,脑子中顿时跳出一个名字……

    八里桥,百夜香……这个女人难道是……

    四十四

    这屋子里又静又空,空的那女人轻轻哽咽回荡在房中。

    她抓住了从善的手指,急切的问从善:“你是宫里的人吗?你……认识珠姐姐……不,是皇后,你认识皇后吗?她怎么样了?她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看我?”

    从善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老天总算还是给了她一线生机。

    她吐出一口气问道:“你是阿鸾吗?”眼前风声一略,那双冰冷的手又攥住了她的脖子,攥的她差点昏过去。

    就听那哑哑的声音厉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姑娘的名字?谁派你来的!”

    从善呼吸不上来,听那女人急声道:“云隐你放开她!放开……”

    那叫云隐的却不松手,也急道:“姑娘她定是派来害你的!”抬手在从善脖子后一敲。

    从善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熟悉又遥远——

    她在月亮亮堂堂的夜里,看到那山涧上乱草丛中的一只断手,手背上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她认出来了,那是从郁的手,昨天她和从郁吵架了,从郁总是唠唠叨叨的教育她,她被气狠了就咬了从郁一口,就咬在手背上。

    如今那只手被丢在草丛里,满是鲜血。

    她往草丛伸出去看,看到了从郁的头,从脖子被斩断,切口还连着血肉模糊的皮肉,皮肉下连着他没有四肢的身体……

    血腥味浓郁的她发抖,从郁就睁着一双眼睛,不看她,看着天,那眼睛充血,满是惊恐。

    她想,他死前一定疼极了,怕极了……

    有人一把推开她,扑了过去,是她的母亲。

    母亲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抱着从郁的脑袋崩溃的痛哭,她哭的大声极了,父亲过来僵在那里一步也不敢上前。

    她坐在草丛里不敢动,不敢哭,她听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放声哭着,一声一声叫从郁的名字。

    她想上前去扶母亲,却在碰到母亲的一瞬间被狠狠推开,母亲抱着从郁的脑袋扭过头来看她,满脸的泪水,眼睛里满是恨意,“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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