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会是什么。
宋铭静静的看着林氏,看的林氏心头发慌,颤声道:“老爷?”
“气急之下就对长辈动手,这一点不该惩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母亲罚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在长辈面前信口雌黄妄想逃避责任,也不该教训?”
林氏想说卉儿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她只是想请他们看在卉儿不是故意的份上,从轻发落,并不是不罚。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愣住了,林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铭,精疲力竭,从骨子里透出疲惫和倦怠。
“闯下如此大祸,你还是只想着维护她替她求情,你到底要把她惯成什么样才罢休!”
林氏嘴唇颤抖,似乎想解释。
宋铭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面无人色的林氏:“你好好休养,至于嘉卉,这次必须严惩,你不必再白费口舌为她求饶。我不想让她觉得就算她对母亲动手导致流产,还撒谎逃避责任,也只是小错,可以被轻易原谅。那么从此以后,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正是因为闯了祸有林氏替她隐瞒,替她兜着,宋嘉卉才会养成这性子。反正不会挨罚,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照顾好夫人。”说罢,宋铭转身离开。
“老爷!”林氏凄声喊道,见宋铭头也不回,登时伤心欲绝,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袍消失在门口。
林氏只觉五内俱焚,泪如雨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婆母怪她,丈夫也怪她。
听着隐隐约约的痛哭声,宋铭摇头一叹,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他也有责任,一直以来,他太过迁就林氏。
目下说这些于事无补,最要紧的是怎么把宋嘉卉掰回来。这半年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饶是宋铭都头疼,就是军中刺头都没让他这么烦恼过。刺头管教不好,大不了叉出军营。女儿管教不好,还能扔了不成。
月影重重,树影婆娑,宋铭沉沉一叹,忽然停下脚步。
季恪简垂眼看着眼前的宋嘉禾,披着灰绿色薄披风,满头青丝只有一支玉簪固定着,发尾披在肩头,衬得一张脸不过巴掌大,在月色下莹莹生辉。
不知怎么的,季恪简就想起了早些年看过的话本里的月精花妖。
宋子谚板着脸大跨一步,站在了宋嘉禾面前,仰着脑袋,十分严肃的盯着季恪简。
宋嘉禾愣了下,不知道这小家伙又闹得哪出。
她和宋老夫人刚出锦绣院就遇见了跑来的宋子谚。小家伙白天太兴奋,网上睡不着,偷偷从屋里溜了出去。正好听见值夜的婆子说起林氏出事了,宋子谚顿时大急,于是跑了过来。
不过屋里那情况,宋嘉禾哪好让他进去,连哄带骗的才算是把小家伙哄住了,亲自送他回来。
季恪简嘴角一翘,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应该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都没梳,看起来像个小姑娘:“这么大了,还要姐姐哄你睡?”他正好听见宋子谚在撒娇。
“我还小呢!”宋子谚鼓了鼓腮帮子扭开脑袋,他的脑袋不是谁都可以摸的。
望着理直气壮的小家伙,季恪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问宋嘉禾:“姨母情况如何?”
“母亲那边情况已经稳住了,季表哥也早些去休息吧。”宋嘉禾道。
季恪简颔首一笑:“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快点回去。”
宋嘉禾拉着宋子谚对他福了福,旋即离开。
宋子谚脚步十分雀跃。
目送姐弟俩背影消失在拐口处,季恪简才慢慢转过身,看向远处的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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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梁王府内,魏歆瑶挥手让丫鬟告退,扭头看着忐忑不安的罗清涵,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