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状况都不错,身上没有特别严重的伤病。当然,我知道你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还有人连着好几个月都在发低烧咳嗽,没有一个人的腰上跟脚上一点儿伤也没有。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我的脚现在练久了也疼。只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都只能咬牙扛过去。”
她指着在那边采访王部长的庞清开玩笑道:“每当你们觉得惨的时候,就想想庞清姐。她当年参加亚运会打封闭都没效果,一场比赛之前来一针麻醉,总共比赛下来打了多少针。我都怕她动手术的时候麻醉不起效果了。”
庞清恰好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师妹们正朝着自己笑,有点儿茫然。扛着机子的摄影师看她的表情,也笑得厉害。
王部长趁机解说起来:“艺术体操跟其他的项目不一样。比方说球类运动是你来我往的,大家可以通过对手的反应来调整自己的状态。艺术体操不行,艺术体操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孤独的,在她们训练的时候,唯一的观众就是教练,唯一对她们的表现呈现反馈状态的也是教练。所以运动员很容易茫然无措。我们在心理专家的指点下,现在尽可能增强她们的自主权,让她们自己决定训练时间。队员们多沟通,可以让场上的表现更出色。”
庞清笑着点头:“外界总是对国家队过度解读。其实就我自己本人在这支队伍里头待了十几年的经验,队里的生活挺简单的。大队员带着小队员,就跟姐姐带妹妹一样。教练跟领导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们的家长,对我们严,但同时也非常爱我们。”
像是为了论证庞清的话,冯小满给集体项目组上完了心理疏导课,又主动过去找钱苗苗聊天。
庞清调侃道:“咱们先暂时别过去打扰她俩了。你们别看小满比赛的时候恍若无人之地,实际上在队里头她是个小管家婆,任何人的状态她都爱操心。所有人的比赛录像她都会仔细观看,寻找有没有能够改进的地方。”
王部长笑道:“咱们国家队人不多,除了集体项目组有个名义上的队长林梓外,就没有设立过队长了。但是,大家心里头都有数,谁是核心。以前是庞清,现在是冯小满,她们发话,她们找队员谈心,效果有的时候比教练还好。毕竟她们更加能够运动员的感情。小满看着有点儿冷,其实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跟她混熟了以后,就会发现这孩子非常贴心。她从莫斯科体操基地训练回来,就给队里头包括庄主任都准备了礼物。”
冯小满将钱苗苗喊到边上去,仔仔细细地叮嘱她比赛时要注意哪些事。她现在心态放平和了,就能够盯着钱苗苗一点一点的掰动作,把每一个细节都给拎清楚了。已经到了奥运会开始的阶段,这个时候再要求钱苗苗立起来不现实了。冯小满只能安慰她:“你别怕,好好比赛就行。”
钱苗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冯小满,认真地点头:“小满姐,我不怕,你在呢!”
冯小满简直要扶额了。到这份上了,她再纠正钱苗苗真是比登天还难。算了吧,她只能自我安慰,把钱苗苗安安稳稳地送进决赛就好。
王部长远远看着冯小满满脸认真的模样,心里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她原先最好的指望,就是冯小满老老实实地自己参加比赛,至于指点其他运动员什么的,她完全不奢望了。虽然名义上她是国家队的编排教练,但现在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情。能顾上这一头就谢天谢地了。
冯小满从莫斯科回来后,直接找王部长谈了一回。她直言不讳,她没有兴趣染指国家队的管理情况。她也对他们之间的争斗毫无兴趣。
“奥运会结束以后,我的想法是退役读书去。我妈一直希望我当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我现在断断续续地上学,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想好好享受两年学校的时光。这一次奥运会结束了,后面队伍该怎么建设,还得看你跟庄主任了。我想说的是,别光盯着奥运会。建起了养鸡场,才不愁没蛋吃。国家队能有今天的成绩,真的不容易。我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