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曼直接上手要拧她。一群女孩子,笑闹个不停。
大家做完夜训后的放松以后,推推挤挤地出了治疗室。
周小曼有意蹲下身整理鞋带,落后了一步。
果不其然,孟超又悄默默地从墙角边上踱步出来。少年也不吱声,就盯着她,一个劲儿盯着,眼睛不带眨一下。
周小曼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轻声道:“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去体操馆说吧。”
她有体操馆的钥匙,这算是薛教练给她的特权,好让她休息的时候,也能过去做基础练习。
在薛教练看来,一名艺术体操队员能不能将运动生涯走到巅峰,基础训练比成套动作更重要。正是这些枯燥乏味到极点的长时间不间断的基础训练,才让艺术体操成为地毯上的芭蕾。
她开了场馆的门,招呼孟超进去,拿了垫子让他坐下。她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面色平静地开了口:“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少年脸上神色变了几变,肌肉近乎于抽搐一般,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那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当时他一心担忧周小曼的状况,来不及想其他事。可是等到他离开医院,独自一个人在宿舍床上躺着休息时,却忍不住心中犯起嘀咕。太巧了,他们,他、那个川川还有薛教练带领的电视节目摄制组,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了。
恰好他们前后脚到达学校门口,恰好周小曼在里面惨遭殴打,恰好被他们集体撞破了。
其实那天在校门口碰见川川的时候,孟超就隐隐有不对劲的感觉。女孩子即使脚踏两条船,故意玩暧昧,也不会蠢到让两个男生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等她。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来不及考虑更多,只能按照本能去行事了。
孟超气愤的不是周小曼利用他。他愤怒的是,为什么周小曼宁可利用他,也不直接告诉她在学校被虐待的真相。
周小曼承认的非常痛快,她甚至没有躲避少年的视线,就这样迎着对方压不住怒火的目光,干脆地认了:“没错,你们都是我安排在那个时间点出现的。我害怕摄制组惊动校方,那些人就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表示希望在学校里低调一些,从出校门开始拍起。至于让你们到了四点钟我还不出来,就进去找我,是因为我担心自己会被活活打死。”
孟超气得抬脚踢了一下垫子,声音里淬着火气:“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你还特意为了这个去挨打?”
她笃定了自己当时会被看到受虐场景,她明明知道自己会挨打,她竟然期待着那场残酷的施虐!
周小曼微微笑了,垂了下眼皮:“对不起,我不知道能跟谁说。没有人会相信我。我挨打了?证据呢?全班人都说我在撒谎,老师说我最爱惹是非。谁能证明我是受害者?除了让人当场逮个正着,我找不到任何摆脱的办法。抱歉,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但我担心川川一个人拦不住他们,我怕他们会用板凳砸死我。”
少年气得在边上团团转,想要找什么发泄心中的愤懑,却悲哀地发现连道具都没一个。他看到女孩一下子就蜷缩起身子,呈现出一种将要挨打时,自我保护的姿态。那怒气消融成了雪水,却找不到淌出去的渠道。
孟超都不知道自己是气是悲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了。他听着自己用一种快要破音的嗓子挤出了一句:“你放心,我永远都不可能打你。”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徒劳地强调:“你可以告诉我的啊,我会相信你啊。”
少女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她微微地露出了一个近乎于笑容的表情。年轻光洁的脸上,却有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对不起,那个能够相信别人的周小曼早就死了。”
在她哭着哀求老师,哀求父母,哀求姜教授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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